但张燕平有些不解:“她衣服都成这样了,怎么不赶紧回去换一身啊?” 却听向来和善的奶奶王丽芬也是一声冷笑:“那你可小看她了!” “你别看她现在把衣服拽着,等到了家门口骂人胡搅蛮缠的时候,要是有男人,甭管多大年纪,她能直接把衣服放开!这样的人,你们年轻人那是半个都招架不住——去!男的都进屋去!” 宋檀倒抽一口冷气! “这么豁得出去吗?她就不怕儿女在村里没法见人?” “这有啥?”乌兰也冷笑一声:“你们是年轻人,见识的少。这样的人,十里八乡总能出一个的。” “再说了,她怕啥儿女见不得人?你看她4个儿女,现在除了周毛柱是个老实人,逢年过节给她送点米面,其他孩子管她吗?” “要说有些父母,像你张伯那样的,儿女不孝顺,是他们不做人。可有些当爹妈的,他也确实不像个爹妈的,不怪孩子不管——实在是说出去都抬不起头!” 哇! 这话里的信息量好大。 此刻若非事关自己家桃林西瓜地,宋檀都想给她妈端上一盆瓜子,再给奶奶削个苹果了! 多好吃的瓜啊!听起来就很刺激! 张燕平和辛君也是这样觉得。 只是王丽芬刚才说的那个场面实在太吓人,大好男儿,谁乐意看老太太的身体啊! 万一要是泼了盆脏水,就算没人相信,那也难听啊! 于是大伙人推推挤挤的,还带着乔乔,都老老实实的进了堂屋,甚至宋有德还熟门熟路的把门给插上了。 看着一帮年轻人警惕又好奇的眼神,他也长舒一口气: “反正碰到她,趁早关门才安生!” 只有乔乔贴在门边,又小声且心虚的补了一句:“对了,姐姐……她骂人好难听,我就把桶扣在她头上了。” 宋檀:……做的挺好的。 不过又担忧起来:“我就说咱的桶今天怎么看着脏脏的……没破吧?” 这大塑料桶十好几块一个呢! “没有!” 乔乔勐然松了口气,而后就是解释:“没有用力,就是没倒干净的米糠和菜汤都弄她头上了……” 哦。 宋檀看了看外头——只瞧老太太如今精神矍铄破口大骂的样子,就晓得必定是没半点事的。 甚至宋檀来看,她气血还挺旺盛的?就很离谱。 听着她骂的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难听,腿脚甚至一点儿也不慢,宋檀也叹了口气: “村里没人管一管,或者想个办法调解处理一下吗?” 她要是老这个样子,不可能没人不生怨言。 “咋没有。” 乌兰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去年冬天趁夜去偷人家的大白菜——你说这玩意儿谁家没有啊,她自己菜园子还种着呢!就非要偷!” “结果天冷路滑,摔得起不来,要不是被半夜过路的车子发现了,这会儿老太太在不在还两码事。” “你猜怎么着?人家醒的晚了,当时那个开车的人也聪明,直接敲门叫的村里人,见有人来就直接开车走了。她没讹上!” “扭头醒了,就说是种白菜的想要她的命,她摔了一跤,得叫人家赔钱——傻子才赔呢!” “然后这老婆子就一天三顿的去那里骂,那家刚回来的儿子也硬气,直接打电话报警。” 好么!警察来了,刚走到她屋门口,就见老太太开始在地上撒泼打滚,非说人家年轻的小警察对她有想法,贼眉鼠眼的偷窥她…… “还说,要不是有想法,世界上罪犯这么多,人家为啥专门到她这里来呢?” 这—— 宋檀大为震惊! 屋子里张燕平和辛君将耳朵贴在门上,此刻也是震撼的瞪圆了眼睛! “就这么彪悍吗?警察没把他带走吗?” “带啥?”宋有德也不开心。 “这老太今年都80了,一般不都调解教育吗?还能动手咋地?最后没办法,打电话给她儿女。” “别的儿女不管,还是周毛柱老实,接了这团滚刀肉……但也实在没办法,就干脆把老太太院子外的大门一锁!连锁三天没人应声,她才消停下来。” 但看来……法子也不够持久啊! 这不,才半年呢! “所以啊……”乌兰语重心长:“檀檀,我之前说的你别不当回事。这村里的人要是讲理,咋说都好,以后咱家里生意做大了,带乡亲们也是理所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