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那个年纪最长的那位商人起身,谦而不卑的半躬着身子向阿多尼斯说道:“尊贵的男爵大人,还请宽恕,我们之前并不知道默尔森是勾结邪教的篡逆者,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喔,误会?”阿多尼斯眼眉一挑,似笑非笑的轻哼一声。 “是的,默尔森拿着领主戒指,迷惑到了我们,使得我们误以为他是埃德蒙领新的男爵,所以这份契约....” “怎么说?”阿多尼斯摸着手上的三枚戒指,包括一枚领主戒指,一枚防护戒指,一枚次元戒指,原本的继承人戒指已经摘下。 “这份契约,只要领主大人能归还本金就可以了,利息就...不要了。”商人的八字眉抖动着,神情看起来似乎是做了非常肉疼的决定般。 阿多尼斯嗤笑了一声,斜眼瞥了一下克拉肯,昨天已经明白阿多尼斯意思的克拉肯立马冷哼一声,手中的剑刃微微出鞘,寒光刺的商人眼角疼。 这年头大部分地方都还是封建贵族们说了算,商人和所谓的资本,还只能在少数地方逞威,比如商业联盟或银龙共和国等,其他地方的商人,必须依靠贵族领主。 作为几个商行代表的老商人腰杆子弯的更深了一点,但却还是争取道:“还...还请男爵大人原谅,但默尔森确实是以领主的名义借债,如果男爵大人真的要撕毁合约的话,福尔玻斯在上啊,我们就只能前往钻石城恳求法律的庇护了。” “哼,你们觉得你们能走的到钻石城吗?”阿多尼斯翻了翻白眼,冷冷的说道,然后顺便踢了克拉肯一脚。 好在克拉肯的脑子并不笨,立时会意,锵的一声,长剑出鞘,与此同时,听到房间内长剑出鞘的声响后,从会议室的入口呼啦啦涌出一派手持大刀和战斧的壮汉,只不过这个会客厅不算很大,涌进来十来个壮汉后,剩下的就挤不进来了,只能拿着刀斧在门外咋呼。 坦白说,因为阿多尼斯要求的是刀斧手,克拉肯和手下还犯了难,他们都是用剑的高手,偶尔会有个用单刃剑的,但刀类的武器可是不多,只能去步兵队借人了,那些原本从事冒险者和佣兵的步兵军士有一些用的是刀具。 明晃晃的刀斧将座位上的几个商人管事都吓的跳起来,想躲又不敢躲,那个女管事还尖叫了一声,待到被刀斧压在了肩膀上,才紧紧的抿着嘴瑟瑟发抖,心中不约而同的哀叹一声,果然是这样,这帮子老爷都是不讲理的。 也就是那个老管事勉强还能维持住体面,不过额头上也泛起了一片汗珠,用手背擦着汗水,老管事勉强咽了下唾沫,声音呢干涩的说道:“男...男爵大人,请...请不要这么冲动,要知道德卡子爵和您父亲安德斯男爵也是好友,他,他也不会希望看到您这样鲁莽的行为。” “是啊,是啊,雷斯特子爵也是安德斯男爵也是好友。” “还有,还有泰泽男爵....” “...乔森男爵...” “...贝纳女爵...” 阿多尼斯冷哼一声,微微靠在椅子上,半合着眼睛,似乎陷入了思考中,会议室一片寂静,几个被壮汉摁倒的管事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虽然他们心底还是觉得阿多尼斯不会杀他们,毕竟不值得嘛,五千金币看起来不少,但其实也不算多,埃德蒙领去年的收入就有一万七千金币,盈余最起码不得有个两三千金币? 这样两年下来,不就能还上了嘛? 用得着砍了他们,和他们背后的贵族们都结仇吗?说来心酸,但确实他们的命不值这个价码。 可惜阿多尼斯还真的还不上,虽说几代埃德蒙家的家主都属于散财童子型的,好歹也还是积攒下一万多金币的老底子,但问题是现在这些钱都没了,加上五千高利贷,总共两万出头的金币都没了。 阿多尼斯估算过,默尔森应该没有花完,最少还有一万左右的金币没影了,目前的猜测只可能是被血蛇教提前给卷跑了。 现在阿多尼斯手上就剩下四五千金币了,如果不是号召了一波捐款,手里的钱会更少,他还承诺给全领地的民众都减半,可是光给村庄减不太好,阿多尼斯干脆所有人都减了,毕竟城镇里的民众可是给他捐钱了,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铁粉吃亏。 此外包括那些些分封出去的采邑,阿多尼斯承诺会给手下的封臣补上减免的部分,既然做好事就做到底,毕竟是新领主上任,大发红包才是稳定人心的利器,难不成还要召集所有人去听什么心灵鸡汤熬成的演讲? 这些加起来就减免了超过了五千金币,再算上其他的一些损失减免,这两年的税收恐怕只有一万出头,不过有个好消息是,领主卫队的支出也少了,毕竟从三百多人降到两百人,而且还死了不少老资历的高薪骑士,剩下的包括瓦格纳骑士都要工龄重置。 即便再怎么节省,这两年的盈余大概也只有不过一千金币,但阿多尼斯另外还有一万金币的债务要还呢,瓦来隆伯爵虽然好说话,但也不能无限制的刷脸啊,情分不能随便滥用,滥用就不值钱了。 所以这五千金币的债务,阿多尼斯肯定不会背的,但那几个商人管事也很无奈,五千金币的账目对他们更不是个小数目,他们都只是给领主打工的,就算他们是管事,但一年收入能有五十枚金币已经是了不起了,实在是垫付不起啊。 借贷的那些金币可都是商行的款项,如果不是默尔森带着大队人手前来强势借钱,他们怎么也不会一次借出那么多。 眼看着阿多尼斯也是一样,带人提着刀斧说话,他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