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九点多钟,谭恒强和安泽城小酌之后,就返回了司令部。 休息室内,谭恒强脱掉外套递给警卫团长,弯腰坐在床上,端起了对方为他准备的养胃汤。 “司令,今晚叫人过来吗?”警卫团长将老谭的衣服规整地挂好后,立马小声问了一句。 谭恒强扫了对方一眼:“不用了,累了。” 老谭在龙城的产业数不胜数,自己名下有多少房产他也记不清楚了,不过这些年他很少回家,虽有太太,但婚姻关系早都名存实亡了,平时的居住地点也都是在司令部内。 老谭有三大爱好,权力,女人,还有养珍贵动物,但他的这些爱好都是不招摇的。小花园平时仅限于自己和朋友观看,搞女人也都是关上门,独自享受快乐,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失态过。 脱掉外套,老谭正准备休息之时,门外走进来一名警卫,轻声喊到:“司令,青衣局那边来人了。” 老谭听到这话,心情莫名有点烦躁:“谁啊?” “青衣局办公室主任,邢海。”警卫回。 “嗯,让他去会客室吧。”谭恒强淡淡地回道。 “是!”警卫敬礼后离去。 青衣局一来人,谭恒强心里就明白,这肯定是章明晚上的时候给康鼎煌打电话了,要谈的也一定是码工协会的事。 “唉!” 谭恒强疲惫地叹息一声,抬头喊道:“叫明朝和老张过来,去会客室。” “是!”警卫团长立马应了一声。 …… 半小时后。 谭恒强带着自己儿子谭明朝,还有参谋长张训臣,一块进了会客室。 “您好,谭司令!”青衣局办公室主任邢海,立马起身敬了个军礼。 “没外人,坐!”谭恒强伸手招呼了一句。 众人落座,邢海严肃认真地看着谭恒强说道:“司令,我真的不想这么晚了打扰您,但……!” “我知道,章明肯定给小康打电话了。”谭恒强摆了摆手:“你直接说事。” 邢海停顿一下:“码工协会这边,我们还是要争取的,要帮着章明护盘。” 谭恒强点了根烟,没有说话。 旁边,参谋长张训臣只看了一眼司令的表情,立马就知道他心里在想啥,所以顺着话茬接了一句:“怎么护盘啊?章明在码工协会的威望非常一般,现在又死了景言,闹得人心惶惶的,我们想帮他争,都不知道从哪儿入手。” 谭恒强吸着烟,没有打断张训臣的话,他目前也确实对码工协会的兴趣在降低。 一,章明在会内没有绝对的统治力,谁要想帮他护盘,那就得花大价钱去砸选票,维护关系,这样才能让他名正言顺地继续坐会长的位置。 二,地方组织内斗,驻军能插话的地方太少,从行政单位到分区管理,那都是市政说的算。你就比如这个税收的问题,上层一句话,搞个新政策出来,那码工协会就会很难受,所以老黎团队是明显占据优势的。 三,景言一死,码工协会内斗的烈度已经再次上升了一个等级。说白了,现在二逼都能看出来,老黎是绝对不会放弃这块肥肉的,他哪怕就是把自己的裤衩子都压上,也肯定得搏一把。 综合以上原因,以谭恒强的智商,其实不难做出抉择。用自己的短板去磕老黎的长处,这明显是不智慧的。并且这事投入也相当高,要真金白银的拿出去钱,所以老谭觉得这事的性价比在降低,心里多少有点不想干了。 邢海观察了一下谭恒强的表情,立马补充道:“司令,我来之前康部长已经给上层打过电话了,关于经费问题,他会申请加大额度的。您这边只需要彻底站台章明,帮他撑腰就行。” “是钱的事,也不是钱的事儿。”谭恒强淡淡地回道:“章明在司令部,已经拿走快一千万了,我不是不投钱,是投了钱,能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邢海沉默。 “别说五成了,现在有三成把握吗?”谭恒强叹息一声:“想拉平差距,我们的投入至少要是对方的两三倍啊。” “还是有操作空间的。您是驻军司令,手腕稍微强一点,我们再继续申请经费,哪怕最后拿不到码工协会,咱们也可以分裂它,毁灭它,大不了谁都别拿。”邢海皱眉说道:“主要是不能再让老黎拿资源了。近十万人的协会,如果被他和二谠控制了……那下届选举,龙城重要的干部位置,我们可能连三成都拿不到。” 谭恒强沉默。 “要不,我让上层给您打个电话,你们沟通一下?”邢海试探着问。 “唉。” 谭恒强自然知道邢海说的上层是谁,他短暂思考了一下:“行,我让人办这个事,尽力而为吧。” “是,司令!” 二十分钟后,邢海离开了小型会客室。 谭恒强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道:“康鼎煌肯定是找了华人兵团的高层支持他,要遏制老黎,我不想跟他们多犯话了。算了,既然他们非要阻击老黎,那我们就尽力而为吧。老张,明朝,你俩有什么想法?” 大儿子谭明朝端起茶杯,话语非常简洁地说道:“公投重选会长嘛,问题核心在于拉人选票。拿钱砸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可以手腕硬一点。” “怎么个硬法?” “能拉拢的给钱,拉拢不了的就让他消失。”谭明朝长得白白净净的,但说出去的话却是非常狠辣:“分区会长不听话,那就拿掉他,咱拉拢二把手;二把手不听话,一样拿掉他,我们拉拢各分区散票。到哪一层时候听话了,就到那一层止。杨冬跟我聊过,让他拉名单,我一个个清算。” 谭恒强扭头看向老张:“不能脏了咱自己啊!” “撒钱,人还不有的是。”谭明朝端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