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余明远红着眼珠子喊完之后,现场鸦雀无声。 孔正辉胸口起伏地看着苏天北,没有再动手。对面,满身酒气的苏天北,攥着拳头,也没有迈步上前。 余明远瞧着二人:“不打了,是吧?是不是不打了?!” 二人没有回应。 “不打了就让服务员进来收拾东西,继续吃饭。”余明远根本没在现场劝说二人,只冷冷地扔下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我不吃了,你们吃吧。”孔正辉擦了擦鼻子上的血,转身拿起外套,迈步就要向包房外走去。 “啪!” 苏天御伸手抓了一下孔正辉的手腕,扭头看着他说道:“回头我骂他。” “没事儿。”孔正辉点了点头:“别扫大家兴,你们帮着忙活忙活吧,回头再说。” 苏天御松开手掌,孔正辉低头离去。 “小御,我去看看他。”周同辉迈步上前,冲着苏天御说了一句:“让他自己一个人走,不太好。” “好,”苏天御应了一声:“劝劝他。” “嗯。”周同辉点头,迈步跟了出去。 俩人走了之后,屋内的气氛变得非常尴尬,还是费光头笑呵呵地招呼了一句:“哎呦,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拌两句嘴,有点冲突也正常。这不算什么事儿啊,亲兄弟在一块还天天打呢!来来来,收拾收拾,都搭把手。” 说完,阿桦率先起身,主动帮忙收拾起了凳子。 有这俩夫妻牵头,大家的情绪也就放松了下来,聚在一块劝了苏天北两句,也就把事掀过去了。 众人各自落座后,苏天御弯腰冲着天北问道:“你是不是喝了?” 苏天北低着头,没有吭声。 “心里再急,你也不能在这个场合动手啊!”苏天御适可而止地说了一句。 苏天北抬起头:“这么多人来了,他别的不谈,偏跟同辉,大白,郑明他们谈尤叔儿子要起诉的事儿,你说,这踏马是啥意思啊?我大哥都他妈进去了,他还没完呢?!我跟你说,你把七号岛的事干成了,他比谁都不爽。” 苏天御立即皱眉呵斥道:“行了,别说了!” 在苏家所有兄弟姐妹中,苏天北是性格最直,想法最简单的那一个。当初苏二叔遭受到长清公司的陷害,被迫入狱时,苏天北心急如焚,最后竟然拿着枪要去找陆丰拼命,由此可见,他是那种肚子里没太多弯弯绕的人。 苏天北坐在沙发上,赌气地沉默了一会后,立马起身说道:“我也走了,你们吃吧。” “行,回头再说。”苏天御也没留他,因为他在场反而让大家都显得很尴尬:“回去吧。” 苏天北推门离去,苏天御扭头瞧着众人:“该吃吃,该喝喝,回头他俩要还是心里不服,那就让他们继续掐,没人管这破事。” 众人会心一笑,也都没有再纠结打架的事,随便找了个话题,就一块聊了起来。 …… 与热闹的订婚宴相比,苏天北和孔正辉之间的矛盾,就像是一个没引起多大波澜的小插曲,因为很多人都不清楚同济会这屋打架了,所以绝大部分的订婚流程,都是正常进行的。 但其实在同济会等一众高层的心里,这个事肯定是没过去的。自从这个团队诞生开始,高层之间就没有过红脸动手的经历,所以这个挺考验一号人物的处理能力。 宴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10点多钟才散场,而苏天御参加完正宴后,就送安七七,娃娃等人回到了住所。 酒店这边,余明远送完宾客后,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12点多了。 “你先带着自己家里人回去吧,”余明远冲着温晓柔说道:“我去一趟孔正辉那儿。” “好。”温晓柔缓缓点头:“好好劝劝。” “嗯,我心里有数。” 二人沟通完,孔正辉没叫苏天御,也没有带其他人,只自己开着车,赶到了孔家。 余明远坐在车内等了一会,孔正辉就迈步从自家院内走了出来,拽门上了副驾驶。 “喝点呗?”余明远问。 “走呗!”孔正辉脸上的淤青还很明显,整个人看着委屈巴巴的。 “想吃啥?”余明远一边开车离去,一边轻声问道。 …… 一大区的闸岛监狱,在纪元年前就已经存在,距离现如今约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这里的管理人员,已经不知道更迭了多少代了,岛上的各种监禁设施,也是经历了几次大的翻新,对比以前的老照片看,这里的外在变化是非常大的。 不过唯一没变的是,这座闸岛监狱,目前依然是一大区,乃至全世界看管最严密的监禁场所,关押的犯人也都是极度危险人士。 重要的政Z犯,极端组织的领袖,反社会人格的犯人,以及各种大案要案的重犯,在被逐一评级,达到收押许可后,都会被送到这里。 凌晨一点半左右。 一辆运送犯人的船只抵达闸南监狱港口,稀疏的十几人罪犯队列里,苏天南戴着重型镣铐,排在了队伍中央。 与其他身材高大的欧洲人相比,苏天南在这里就像是个还未成年的高中生,体型瘦弱,看着毫无安全感可言。 监狱方的收押管理人员,带着这帮犯人,进入看管区,在检查室内为众人做了详细的档案入库。 按理说,苏天南目前还没有被司法部门进行审判,身份也还是嫌疑人,没有被确定犯罪,所以他应该被关押在待审的羁押场所,而不是直接被下放到监狱。 由此可见,军方上层的有关部门,短时间内是根本不打算释放这个“七号岛事件”的关键人员的,甚至可能会省略所谓的司法判决环节。最后他要待多长时间,完全看上面是怎么谈的。 倒霉的大哥,一生没啥污点,并且他自己也不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