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一阵急促的警笛声,在保龙集团的办公大楼门前响彻。 室内落地玻璃后面,苏天南转身看了一眼外面,见到十几台警用车停在了门口,一群警员蜂拥着走了进来。 大厅内,正在抗议追讨赔偿款的工人,只回头看了一眼门口进来的警务人员,就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散,也没有慌乱。 “都别喊了!” “安静!” “……!” 十几名警员迈步上前,拿着警棍指着工人群体吼了一声。 大厅内安静,胜利区警司司长刘昌明,头上顶着稀疏的偏分发型,背着小手,虎着脸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即来到了左侧位置,冲着长清公司的二毛问道:“闹什么啊?” “没闹啊。”二毛嬉皮笑脸的回道:“我们是来追讨赔偿款的。” “你是领头的吧?”刘昌明面无表情的喝问。 “呵呵,我领什么头啊?工人自发来的。”二毛指着自己这边的喊道:“来来来,你们告诉告诉警官,有人组织你们来追款吗?” “没有!” “我们自己来的!踏马的,人死了,钱还不给,凭啥啊!” “……!” 嘈杂的喊声,不绝于耳的在屋内响彻,一时间吵的刘昌明脑瓜子生疼。 “都别喊了!”一名警队队长再次吼了一嗓子。 刘昌明指着二毛,低声说道:“你不用搞这个,我抓十个人回去,隔离审讯,我就不信审不出来是谁组织的!我告诉你,有争议,有矛盾,可以通过司法途径来解决问题,闹是肯定不行的!你们一百多人给人家公司围了,他们怎么工作啊!” “他们怎么工作,还归咱们警务司考虑啊?那我们这工人命没了,家里人没法活,咱警务司管不管啊?”二毛吊儿郎当的回了一句后,转身摆手,冲着自己人吼道:“咱们警务司的人来了,大家有冤的赶紧说冤,机会是不等人滴!!” “啊!!” 话音落,哭嚎声突然在大厅内响彻,一位起码二百多斤的秃瓢壮汉,双手一拍大腿,跳着冲了过来:“青天大老爷啊!刘司长啊,你可算来了……我二舅年纪轻轻就没了,留下一家三口,你让他们的日子咋过啊!” 壮汉嚎着冲到刘昌明面前,直接跪坐在地,双手抓着刘昌明的大腿,就开始哭丧:“刘司长啊,您是大官,您得给我们做主啊!我二舅妈眼瞅就改嫁了,家里剩下俩孩子,怎么办,我就问你怎么办!” “你松开!”刘昌明惊愕的指着对方吼道。 壮汉往刘昌明的裤腿子上抹了一把大鼻涕,就是不起来,就是个哭。 紧跟着,四五个不知道从来的老娘们,也全都拉住了刘昌明,又哭又嚎的。 “别搞了,行不!能不能离我远点……!”刘昌明被四五个人拽的发型都乱了,但他又不敢动手推搡对方,更不敢让自己的警员强行控制现场,怕激起民愤,只能商量着来。 一时间大厅内无比混乱,喊声哭声,抗议声连成了一片。 刘昌明与秃头壮汉撕扯半天后,才算抽身,随即他指着二毛,苏天南,还有七八个举条幅,带着喊口号的头头说道:“把他们给我带回警司!!快点!” 室内一百多号人,警务司肯定没能力全带走,所以刘昌明只能走上层路线,控制秩序。 “你过来,跟我们回去一趟!”有人指着苏天南说道。 “我……我怎么了?人不是我组织的啊。”苏天南回。 “说是你组织的了嘛?你急什么啊?我们找你回去有情况了解。”警员虎着脸回道。 “哦,行啊。”苏天南笑着点头。 …… 十五分钟后,苏天南,二毛等十几个领头人员被传唤带走,而警务司这边也留下了两组警员,维持现场秩序。 在龙城的法律条款中,非法聚众与合法游行的裁定是比较模糊的,因为按照一区的大区政策,民众是可以聚众表达诉求的,只要不惹事,那就被允许,但在龙城自治市的法律条款中,超过一定人数的集体活动,是有非常聚众的嫌疑的,或将拘留处理。 但拘留也就是八天十天左右,惩罚力度不算特别大,但牵扯到游行事件的,那就不算小事儿,所以警务司很少会判定特定人群非法聚众,因为一个操作不好,那就是群体事件,为此不少司法部门的议员,都请求修改这条法律条款,只不过一直没有被通过。 …… 苏天南等人被带到胜利区警司后,一名普通警员,指责他们喊道:“靠墙边蹲下!” 二毛闻言也没争辩,非常熟练的蹲在了墙边,与旁边的朋友说笑扯淡,可苏天南听到这话,却是一动没动。 “我让你蹲下,你没听见啊?”警员挑眉喝问了一句。 苏天南看着对方:“我凭什么蹲下?!我又没犯罪!” “哎?你踏马是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啊?让你蹲下怎么了?”警员指着苏天南骂了一句。 “我蹲不下!”苏天南直接打开了对方的胳膊:“我没犯罪。” 二人对视,警员沉默半晌:“行,那你站着吧!” 二毛有些惊讶的看着苏天南,轻声劝说道:“搭理他没用!” “不是有用没用的事。”苏天南弯腰坐在椅子上:“你们也别蹲着,坐起来!” 对于二毛等人来说,他们是常年走在地面上的人,本能觉得进局子了,让蹲下就蹲下呗,但苏天南却有些接受不了。 …… 楼上。 刘昌明拿着纸巾擦了擦自己裤腿上的大鼻涕,恶狠狠的骂道:“下三滥!” “司长,那帮人怎么处理?” “押他二十三小时,然后放了。”刘昌明打着哈欠,弯腰坐在椅子上:“把我的纸墨笔砚拿来,我得练字了。” “好!”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