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吱嘎……!” 急促且酸牙的刹车声在区外的道路上响起,从岔路方向冲出来的三台汽车,斜着拦在了道路中央。 “卧槽!” 徐二的司机惊呼了一声,本能踩了一脚刹车。 一连串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地响起,正在往龙城方向行驶的三台车,接连停滞在了路右侧。 “都别过去,他们还有枪。”苏天御蒙着脸在车内喊了一句后,瞬间拽开了车门。 “砰砰砰……!” 枪声响彻,苏天御和老黑一人攥着一把手枪,将对方两台汽车的轮胎打爆。 “二哥,二哥,有人劫道!”车内混乱的喊声响起。 徐二猛然坐直身体,从脚下的帆布袋子中抽出散弹枪,咬牙吼道:“开车,撞过去。” “轮胎爆了,冲不远啊!”司机吼了一声。 “玛德!” 徐二怒骂一句,左手推开了车门,一脚迈下去后,躲在车门板后面扣动了扳机。 “嘭嘭!” 散弹枪咆哮,枪口奔着火舌,连崩对行路车辆数枪。 车内,苏天御收回身体,弯腰吼道:“别动,先别下去!” 另外一台车旁,老黑攥着枪,等徐二连续崩了三四枪后,才又探头还击两枪。 “走,走,去树林子。” 徐二吼了一嗓子,拎着枪率先后退。 后侧两台车上,徐二的其他马仔也仓促间冲下了车。他们有不少人身上都有伤,而且还有很多人虽然拿着枪,可枪里却没有子弹了。 前半夜,卡尔生活村一战,已经打的徐二这边弹尽粮绝了,不光很多响没了弹药,还有人把刀,铁棍都踏马打丢了。并且还有一台被孔正辉等人撞废的汽车,也被弃在了生活村没有带走。 这二十多个人,大过年的在外蹲了三四天,前半夜挨了偷袭,后半夜竟又被续杯了。 太突然了! 很多身上有伤的马仔,刀口都还没有缝合,只单手用纱布捂着创伤位置,狼狈不堪地冲下了车。 对方有枪,有三台车的人,这踏马还咋干啊?! “走,快走,等咱们的人来。”徐二打完枪内弹药后,掉头就开跑,两步迈下壕沟,轻车熟路地就往树林子里钻,其速度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复杂地形的田径冠军了。 “打电话!” 徐二一边跑,一边吼着。 后侧,一名马仔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拨通了前来接应的“帮友”电话:“喂,你们到哪儿了?我们在半路上被劫了,就在302公路……。” 路面上。 苏天御探头见到对方已经开始轰散着逃跑,立马拎枪下车:“干他们。” “呼啦啦!” 三车人冲了下来,手里拿着家伙,直扑对方逃跑的马仔。 “二哥,二哥,你等会儿我啊。M啊,二哥,你不管我!”路面上,之前被苏天御拿枪击中腿部的明仔,此刻一瘸一拐地刚跑下壕沟,脸色煞白地骂着。 明仔伤得较重,说白了,现在就是没人打他,他可能都要病危了,就更别提这半路上被人拿枪追赶了。 明仔冲下壕沟,瘸着腿一脚踩空,直接栽倒。 一群人冲上来,拿着铁棍冲着明仔脑袋就是一通乱砸。 “别打了,服了……投降了,别打了……!”明仔抱着脑袋,杀猪一般吼着。 苏天御,孔正辉,白宏伯三人冲下壕沟,迈步追向了树林子。 …… 龙城迎面行驶出来的四台车内。 光头中年抬头冲着司机喝问道:“咋了?” “玛德,二哥被劫住了。”司机立即回头吼道:“抄家伙,快点!” 众人闻声就从车内帆布包里拽出了家伙,脸色凝重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司机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拿着电话拨通了徐虎的号码:“喂,大哥,二哥这边出事了,他在半路上被人劫了,我离他不算太远了……。” 市区,高档公寓门口处,徐虎停住了脚步,挑眉问道:“啥时候的事儿?” “就在刚才,我们通了电话……。” “……!”徐虎咬了咬牙,直接转身说道:“你们马上赶过去,跟老二汇合。” “是,是!” “我现在带人过去。”徐虎直接挂断了电话,气到发疯地骂道:“这老头子是不是糊涂了,非要现在找我干什么?!” 其实客观一点讲,徐虎这个咒骂是没啥道理的,因为顾同山虽然约他了,但并没有让他马上就去,是他自己觉得卡尔生活村的事已经结束了,这才带人进市区。 说白了,徐虎现在是有气撒不出来,不知道该拿啥发泄了。他弯腰坐上汽车,抬头吼道:“给港内打电话,从海燕坑出去,上302官道。” “好!”司机点头。 徐虎低头拨通了顾同山的号码:“喂,师傅!” “你到了?” “我没有,我刚到门口路面上就给我打电话,说老二走一半让人劫了。”徐虎皱眉有些怨气地说道:“之前我就说过,现在没必要跟余家谈。你找海军的人也没用,他们是想往死了弄咱们。” 顾同山皱眉沉默。 “师傅,今晚不管事弄到哪一步,港口的上层关系都必须露面了。人家驻军之前就进过港了,明摆着告诉你,他们要罩余家,可咱这边就我一个人在面上折腾。”徐虎很气愤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顾同山低声问道。 徐虎听到这话,才意识到自己说过了。 什么叫一个人在面上折腾?这话代表的是整个闸南码帮啊! “我的意思是,现在就我带着这帮兄弟和余家……。” “行了,我知道了。”顾同山挂断了手机。 徐虎扫了一眼电话,松着领口说道:“给魏相佐,下面的把头,路行,全打电话。M的,今天我要能让余明远的人进城,老子跟他一个姓!” 此刻,徐虎并不知道白家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