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说道:“彻儿,你封的这个医官,可不一般啊。” “是啊。” 刘彻也没否认这一点:“端看她日后如何,能不能拿出更多……改变我大汉之物。” 江陵月丝毫不知,帝王姐弟竟然对她寄予这么多期盼。此刻,她又应刘彻的要求,简单说一遍阑尾炎手术的过程。几个人听得半懂不懂,却还是点头连连。 就在这时候,王夫人轻呼了一声,面上也流露出一丝痛苦。 “麻醉剂的药效,过了。”江陵月说。 “那云儿,你自好生静养。”刘彻也没有多待的意思,领着卫子夫、刘据和平阳公主离开了。唯有刘闳坚持要陪一陪母亲,仍然留在昭阳殿的内殿,趴在床头眼巴巴地望着母亲。 值得一提的是,刘彻还命人带上了王夫人的阑尾。 江陵月:“……” 王夫人:“……” 嗯,就很难评。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掠过了这个话题。江陵月为了转移话题,就对着有梅嘱咐起了注意事项。 “这几日先吃流食,先吃上三天。三天之后换成正常的蔬饭。七天之后我来拆线,再来看下恢复情况。这几天千万不要让伤口碰水,也不能让伤口撕裂。” “嗯,应该就这么多了。” 有梅认真地记下,犹豫了片刻后问道:“那,我让膳房先做饭食,能不能吃让女医过目一番,如何?” “没问题。”江陵月答应得很痛快。 待有梅走了,床头只剩下江陵月和刘闳二人。其余的宫女们都远远地退避在门口,没有上前。 于是,江陵月就听到王夫人的肚子,发出一声极大的“咕——” “噗。” 刘闳有点想笑,却硬生生忍住了。而王夫人呢?她一下子从脖颈到脸盘都涨得通红。目光别开了去,瓮声瓮气道:“让女医见笑了。” “没有!” 江陵月连忙说:“夫人可别不自在,这是手术后的正常现象。有气进入了腹腔,引起腹鸣。等过一会儿,把气排干净就好了!” “原来如此。”王夫人喃喃道,片刻后眼底又浮上了浓浓的感激:“女医对妾有救命之恩,恩重如山,还如此体贴于妾。实在是……叫妾不知怎么报答了。” 江陵月怔了一下,随后摇头笑道:“王夫人你说笑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啊?” 王夫人便不再争辩,只含笑望着她。 作为经历了手术的当事人,有没有夸张,她最清楚。眼前这个人,不仅救了她的命,还维护了她的自尊。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也没有一点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屈辱。 江陵月被王夫人看得有些不自在。 逆料,这不自在只维持了片刻,当看到刘闳的食物之时,就化作了浓浓的不理解。 “夫人你……就让他吃这些?” 面前有两份精致的漆器餐具,一大一小。然而两份中盛放的食物竟然一模一样。换言之,刘闳一个三岁长身体的小孩,要和王夫人吃一样的流食度日。唯一的区别,是他还多了一小盅麦饭。 然而母子俩对视一眼,甚是不解:“这……敢问女医,有什么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 江陵月之前还猜测刘闳是不是缺了微量元素,才会导致吸收不佳。现在看来根本不是元素的问题,是他的饮食结构就不对! 她面无表情地问:“夫人之前,是不是经常胃肠不畅?积郁难食,所以吃一些好克化的?” 阑尾炎的人,通常都有这个毛病。 王夫人的美人面微红了红,还是乖乖回答道:“是。” “所以,二皇子也跟你吃一样的?” “……是。”王夫人这时候已经感觉有些不对。但她还是强撑道:“闳儿正可借此聊表孝心。他也从未喊过饿。敢问女医,这可有什么不妥?” 不妥大了去了! 汤泡饭么,吃起来当然饱腹。可天天不吃肉蛋奶,哪里能长身体?难怪他比平常的三岁小孩都轻! 虽说汉朝以孝治天下,可刘闳连开蒙的年纪都没到,哪里懂这些门道?多半是王夫人一手安排,想让他搏个美名,让刘彻高看自己儿子一眼。 江陵月没有过多评价这个行为。 她只是兀地站了起来:“我去膳房看看。”就起身离开。有梅得了示意,也追着她身后跑:“女医,膳房往这边走——” 所以,当江陵月望着比想象中简单了一百倍的膳房之时,狠狠地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