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会遇到棘手的事情?” “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 “当然。” 东海之畔,两道身影并肩而立。 那身穿一袭黑衣,腰间悬挂一柄木剑的琅琊剑仙,嘴角掀起一个弧度。 “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洛天宸双手拢在宽大帝袍之中,笑眯眯道:“小事,帮我拦住几位神祇。” 那位中年模样,长相稍显寻常的琅琊剑仙扭头看了洛天宸一眼。 洛天宸依旧是眯眼而笑。 琅琊剑仙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你小子想我死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洛天宸嘴角缓缓勾起,脸上满是笑意。 若有旁人在此,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从没有人见过洛天宸笑的如此……真诚且轻松。 “我是认真的,这一次真的需要你出手。” 那位琅琊剑仙的手指轻轻点在木剑的剑身之上,他问道:“大概有几个?”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五个。” 琅琊剑仙与洛天宸并肩而立,二人一同望向东海尽头。 “洛天宸,你是真的打算一条路走到死?” 洛天宸只是淡淡一笑:“人生自古谁无死,许墨,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位本名许墨的琅琊剑仙,忽然抬手锤了一下洛天宸的 胸口。 “跟我说这个?怎么,这才几十年没见,生分了?” 许墨本想再给洛天宸一拳,但是手却顿在了半空,他重重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洛天宸的肩膀。 “你啊你,总是喜欢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许墨摇了摇头:“再者说了,有你这么当爹的?哪个当爹的像你这么折腾自己儿子?真不怨当初颜郁白给了你一枪,换我,呵呵,砍不死你。” 洛天宸依旧笑呵呵的没说话。 许墨瞪了洛天宸一眼:“亏你还笑的出来!” 许墨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到最后也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可以试试,但是未必能拦得住。” 洛天宸点头道:“也无需与这些人决生死,只是现在需要有人站出来表态罢了。” 许墨没来由的问了一句:“余下两个你,在哪里?” “一个在中土神州,另一个在荒古天下。” 许墨眉头一挑:“你去了妖族的天下?” 洛天宸抬眼望向远处:“有些事情,还是亲自去做比较妥当。” 许墨神情古怪的看了洛天宸一眼:“你把自己的记忆都篡改了?” 洛天宸不置可否:“自欺方能欺人,要想别人相信,只能自己先相信。” 许墨啧 啧道:“怪不得我师父至今都对你称赞有加,要知道我们琅琊阁流传上万年,每一代弟子始终只有两位,而你的出现,险些让我们琅琊阁破了这个规矩。” 许墨似乎是记起了某些当年事,他笑着打趣道:“也就是当年你拒绝了,否则的话,我师父他老人家,恐怕还真就会为了你破了这个规矩。话又说回来,整个琉璃天下,敢拒绝我师父他老人家的人,真没几个,你算一个。” 洛天宸淡淡一笑:“过去的事了,就让他过去吧。” 许墨重新打量了洛天宸一眼,他摇了摇头:“没有阳神和阴神,只余下这么一个元神固守此处,画地为牢,怪不得需要我出面帮你。” 许墨的这句话,看似随意,但是却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洛天宸,也会元神修炼之法! 洛天宸破天荒的叹了口气,自嘲道:“谁让我是镇族呢。” 许墨轻轻摘下木剑,“对了,你上次传讯给我的事情,我已经交代过我那两个弟子了,至于后面他们怎么折腾,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说到这,许墨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我就奇了怪了,让你儿子过几天安稳日子,就这么难?” “你们父子俩,有仇?” 洛天宸抖了抖龙袍袖子,笑道:“其实还真就有点。” 许墨白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自己作的?” “算了,懒得跟你说。” 许墨手持木剑,一步踏出,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只不过转瞬之间,他又出现在了洛天宸身侧。 “你不会也给我师哥传讯了吧?”许墨有些狐疑的看着洛天宸。 洛天宸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 许墨松了口气,“那还好。” 说完,许墨再次消失在了此处。 洛天宸看着风平浪静的东海,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琅琊阁。 知道这个宗门的人,其实并不多。 但是一些传承悠久的宗门,却都知道这三个字的份量。 琅琊阁每一代只收取两个弟子。 而这两个弟子,只有一人能够做阁主。 这一代的琅琊阁阁主,便是那许墨。 琅琊阁的历史早就已经追溯不到了,只知道,琅琊阁存在的时间,几乎与琉璃道院相同。 而洛天宸,是数万年以来,第一个险些破了琅琊阁规矩的人。 这琅琊阁,入阁难,出阁更难。 不至仙帝境,不得出师。 师兄弟之间,必须分出一个胜负,胜者得阁主之名,行走于琉璃天下。 败者则隐世而去,不得再提自己琅琊阁的身份。 很难想象,洛天宸当年居然会与琅琊阁的两位成为至交 好友。 洛天宸站在东海之畔,遥望远方。 许墨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在画地为牢。 可每一代镇族的真正“执镇者”,又有谁不是画地为牢呢? 如果可以,难道洛天宸就不想亲自走出东玄洲? 分出阳神与阴神,实在是无奈之举。 这位人间帝王,忽然重重叹了口气。 是人,都会累的。 荀凉虽然亲自来到了这里,但是洛毅这件事,仍旧是纸包不住火。 三万年前,九大神祇在天外天围攻重伤的吞天神帝。 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