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珣把魏时阑的死讯告诉谭之城后,他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那时的我,不是个好人……”谭之城擦了一把眼泪,“我每日沉迷于赌钱,虽说有时候会小赚一笔,但还是血本无归的时候更多。后来,我太太怀孕了,但我依旧不知悔改……” “我太太生下了一个女孩,但当时是我家最困难的时候,养个孩子怕是养不好。我和我太太都是极为自私的人,不想让孩子跟着我们受罪,于是就……”谭之城小声啜泣起来。 “于是你们就把你们的孩子和魏家女掉了包,把亲生女儿送去了魏宅养大。但其实谭馥儿才是真正的魏时阑,对吧?” 谭之城点点头:“我,我真的不应该……魏夫人有遗传心脏病,馥儿也有,可我们根本没钱给她治病,才能让她来这里伺候魏时阑……” “魏时阑是不是经常欺负谭馥儿?” “欺负倒算不上,只是多多少少有些大小姐脾气。对了警探,我前一阵子来看她,发现她和一个外国人走得很近,会不会是那个外国人干的?” 安珣心跳加快,忙问道:“他们说了什么你听见过吗?” “他们是英文交流,我听不懂。不过有两个地址我听清了,一个好像叫……石门仓库,另一个叫……华林工厂。” 安珣等人赶到华林工厂的时候,已是深夜。 “玉凝!”安珣大声喊她,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和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儿。 “这有地下通道!”王翊谨喊道。 安珣赶忙跑过去,顺着楼梯走下去,眼前的一幕瞬间刺痛了他的神经。 沈玉凝被绑在柱子上,不知是死还是活,几条黑色的吸血虫在她脖子上啃咬着,王翊谨走过去,用药驱散了这些虫子,他绕到柱子背后,解开了绳索。安珣一把将她接入怀中。 “玉凝!听得见吗?” 沈玉凝嘴唇动了动,王翊谨道:“先带她出去吧,这儿不安全。” 安珣抱她起来,快步走回车上,对王翊谨道:“直接去医院。” 医生们给沈玉凝输完了血,又开了些药。安珣坐在床前,拿湿棉签轻轻蘸着她的嘴唇。她就那样安静地睡着,未施粉黛,面容带着憔悴的苍白,长长的睫毛有些醉人。他看向她的脖颈,白皙的皮肤上还残留着鲜红的印记。 他伸手轻触那红色的印记,沈玉凝忽然缩了一下,他赶忙收回了手,看她,并未醒来。 这个姑娘,曾亲手为他做羹汤,被他抱着出火场,孤身一人入虎穴最终却遍体鳞伤。 她总是能触到他心中最柔软的弦。 好像……有点喜欢她了。 谭馥儿还是去见了谭之城。 谭之城嘴唇动了动,良久,才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谭馥儿笑着笑着就哭了:“你毁了我一辈子。” 谭之城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儿,除了对不起,好像也说不出别的了。 谭馥儿不再与他多言,转身走出了门。刘秘书正在门口等她。 “香膏我已经放好了,无论他们问什么,只要你一口咬定没杀人,他们便没有证据。” 她犹豫片刻,开口问道:“沈玉凝……怎么样了?” “还没醒,不过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刘秘书道,“你应该再拖一会儿的。” “不重要了。”她叹了口气,“若她死了,安珣或许会失去理智,把所有罪名都安到杰克身上,可照现在来看,杰克是没什么用了。” 沈玉凝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窗外稀疏的树影被月光映在窗户上。安珣见她醒了,赶忙走过来:“你感觉怎么样?” 她点点头,喉咙还是有些疼,她咳了两声才能开口:“杰克应该不是凶手,他没这个必要。” 安珣给她递过来一杯水:“你先别想那些,身体要紧。” 沈玉凝润了润嗓子:“魏夫人和谭馥儿,谁先给你打的电话?” “魏夫人先打的,探长说谭馥儿过了十分钟也来了电话。” 沈玉凝还欲在说些什么,王翊谨却推开门走进来:“安珣,探长让你赶快去魏宅,魏籍失踪了。” “魏籍失踪了?”安珣一惊,回过头道,“玉凝,你好好休息,我得回去一趟。” 据魏宅的人说,魏籍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回来了,安珣走到魏籍的书房,刚一推开门,就看见一只波斯猫在里面,似是寻找着什么。 他猛地想起了那个晚上,在楼梯上看见它的场景,他眸光一亮,顺着猫的翻找跟过去,一盒香膏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