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又走上前几步,细细端详那幅画,越看越是觉得喜欢。 一盘奉茶的丫鬟见此,笑道:“公主,这是我们王妃的画作,我们殿下特意把它挂在这大堂最显眼的地方,每每有客人来,见着这幅画都要赞叹几句,甚至有人想出高价来收购呢。” “郡主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司兰婳有些感慨,“聪明绝顶,才华横溢,功夫奇高……唯一令人遗憾的是……” 怎么就是个女子呢。 要是个男人该有多好! 她没说出口,一旁的丫鬟听着却忍不住追问:“是什么?” 司兰婳轻咳了一声,而后道:“令人遗憾的是,这幅画宁王殿下不愿割爱,否则本公主也想出高价来买。” “这……殿下说什么也不会卖的。公主即便再去提出这个要求,得到的答复大概也会与从前那些客人一样。”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大堂外头响起了脚步声。 司兰婳转头一看,来人正是温玉礼。 温玉礼此时已经穿戴整齐,走出浴池的时候听白桃说司兰婳前来探望她,便过来了,一来就听见司兰婳和丫鬟说要买画的事情,不禁笑出了声来。 “公主这么喜欢我的画作吗?” “喜欢,比我画的强。”司兰婳朝她莞尔一笑,而后目光落在了她的右臂上,“你胳膊上的伤痊愈了吗?” “伤口早已愈合了,只要不碰撞到伤处,几乎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劳烦公主挂念。” 温玉礼走到了司兰婳旁边坐下,“公主送来的贺礼我拆开了,那香粉的味道极好闻,我喜欢。” 她和萧云昭成亲,收到的新婚贺礼几乎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不相识的宾客送来的贺礼,她压根懒得去拆,只挑一些认识的拆。 司兰婳的贺礼是南夏国特产的香粉,总共二十盒,数量这么多,总有那么几盒是她闻着会喜欢的。 “喜欢就好。”司兰婳抿了一口茶,道,“回头可以告诉我最喜欢哪几种味道,等你快用完了,我再托人给你送。” “多谢公主美意,我府上的司徒圣手最近也在调制一些洗浴用的香露,回头整理一些给公主你带回去用一用。”温玉礼朝她淡笑着,而后问道,“对了,你和梁王的事……” 司兰婳闻言,瞥了一眼在场的丫鬟们。 温玉礼心领神会,叫她们退了出去。 “我与梁王,私底下已经商量好了。”司兰婳道,“婚期已经定下,往后只做表面夫妻,相敬如宾。” 温玉礼微微一怔,“表面夫妻,相敬如宾……你的意思是私下互不干涉?” “他可以纳侧妃,可以继续不思进取,这些我都无所谓,只要给予我足够的尊重便可。” “其实梁王的性格挺随和,风度翩翩。”温玉礼顿了顿,道,“如果这些不是他伪装出来的,或许真是一个能过日子的人。” “他的确性情随和,那天我与他见面,他说,我与他相配是委屈了我,他不愿勉强我,只是我们身为皇家之人,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若我选择他,他与我一同承担联姻这份任务也就是了。” 司兰婳说到这,叹息一声,“我不喜欢没有任何成就的人,他不能做到如宁王那样声名显赫,又不能像你一样智勇双全,实在没什么能令我动心的地方。” 温玉礼正低头喝着茶,听到司兰婳这么说,险些呛着。 司兰婳这比喻听起来怎么有些怪怪的……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言辞有些不妥,司兰婳连忙解释道:“你放心,我如今对宁王可没半点儿想法,从前只是图他的地位高名声好罢了,至于为何要拿你做对比,是因为与你呆在一起,让我觉得安心,即便身处险境,有你在,天也塌不下来,可是梁王他能做什么呢?如果我与他一起在郊外遇到野兽,会发生什么?我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