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而随云远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转眼之间调换了说辞。 “你既不在意孤鸣王室,就更无须在意他们的目的。只需考虑在这件事之中,你能达成什么目的?达官贵人曾经将你们当作会说话的工具,现在这个机会,是你也同样可以利用苗王作为梯子。” “大胆!随云远你太狂妄了!” 不理会岁无偿的厉喝申斥,劝诱的女声脉脉流进暴雷拳的耳郭,“无人知晓的真相就等同于不曾发生。在苗疆朝堂之中,反对关闭的人还有很多。因为关于孤血斗场所发生的一切,都随着焚烧的名单和账册一起灰飞烟灭,无人得见奴隶斗士的鲜血哀嚎。或许还会有一日,类似孤血斗场的所在还会重建,再次上演。但是如果将这一切的残忍昭告天下,那将会是另一回事了。” “你这婆娘,真是长了一张巧嘴!但我不信任你!” “你无须信任我,只需利用我。” 再一次商谈,再一次的不欢而散。但是这一次,随云远带着苍越孤鸣和岁无偿在暴雷拳的眼皮子底下下山,转向绕了一圈,又从后山小道重新上山,埋伏在了那间山林猎屋的不远处。 岁无偿迷惑不解:“你想要再谈一次吗?” 随云远微微仰面,避开一线垂在风里东晃西摇的蛛丝,顺着密密麻麻织就的白色罗网,一只不起眼的黑色小蛛守在角落。她便盯着那只蜘蛛答他,“关于孤血斗场的一切都在大火之中焚毁,就连资金往来的痕迹,也处理得干干净净,偏偏就留下这一个知情的活口。这不会太过奇怪了吗?” 苍越孤鸣利眸会意地扫来,“故意留下的破绽。是诱饵?” 岁无偿当即反驳,“暴雷拳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没有自觉的诱饵,才是最难识破。”随云远面色沉静,将视线重新放回木屋周边,“但是现在,恐怕到了灭口这一节了。” 天日将尽未尽之时,层枫霞燃,劲松积红,正是最为松懈的逢魔时刻。十数人的蒙面者猛然扑向收拢木材的暴雷拳! 失去一臂并不影响这位昔日斗场魁首的战斗直觉,他头也不回地甩出暗藏武劲的柴火,迟滞第一波来袭,就在这快不及眼的霎那,铁刀上手,以锋锐无匹的刀势向敌人斩去。但这毕竟只是一把破烂不堪的铸铁刀,只承受了蒙面者头领的一剑,就立即断碎数截。 “想要暴雷拳的命,那就先问过我的刀!”战友受困,岁无偿第一个拔刃相助。他的刀法正如他从前的诨号,鬼头鬼脑,变幻莫测,时而霸道,时而轻俊,快如飞燕,慢若老牛,时快时慢的血光刀光交融之间,敌方的应招节奏彻底紊乱,说时迟那时快,刀芒闪念逼上颈间一线。岁无偿收步后撤,此时鲜血才迸发而出,约有半数的蒙面者的身躯随即倒下。 “无间里杀出来的人,却怕沾血,真是笑话!穷讲究!”暴雷拳的武招只有进攻,全无守御,力霸盖世,动若雷霆万钧,端的是以力破法的路子。他没有兵刃,便空手去夺敌手的兵刃,更像是完全不知疼痛一般,越是负伤累累越是战得兴起,披头散发,全身浴血。刀、剑、拳、掌,甚至是随手拔起的半截柴火都能致人于死地,没有兵器,因他自己就是那个收割性命的杀人兵器,“来,再来啊!” 余下的蒙面者,都被这厉鬼索命般的架势骇得不敢上前,纷纷退转去围攻岁无偿。只有领率他们的头领点地疾退,略思停驻,只轻轻甩掉剑上血珠,横刃在侧,但翻手之间清光一现,凛冽剑风卷挟怒潮如龙吟清啸,腾空而起似明似灭的水龙之中,骤然炸开无数寒芒,仿佛羿射而出,密雨落网似的向暴雷拳兜来。 这一招非同小可,但岁无偿被缠斗在旁,不得分神。只听得唐刀铿然一声,星辰变力破潮势,急落而下,迅疾绫光随后瞬出,却将被击散的水汽再次凝结成冰,倒倾为刃,堪堪抵住了半招,在漫天水色之中几难辨出的无游丝,就此顺势缠滞住刀锋片刻,但只一触即分,不可捉摸,化作渺渺雾气滑脱而退。 “刀下留人!我们需要的是情报!”眼见其他杀手尽数沦为岁无偿刀下之鬼,随云远轻喝一声。 “殿下饶命!”领率蒙面小队的头领见状突然拽掉遮面,不顾自己心口重伤,硬是咽下血沫,咬牙一个滑跪,冲到随云远的身前,“我是高玉衡啊。” 苍越孤鸣招式立时一慢,“云远,你认得此人吗?” 高玉衡但见随云远皱眉不语,连忙膝行向前数步叩头,“三王之乱时,师相曾命我三人潜入旧宫接应您的!” 随云远飞纱掠回,收束袖间,眼中却更见一份冷嘲,“你是在提醒,亏得三耀姗姗来迟,我才能挂在旧宫墙头,亲自领受神射。我瞧着万里边城和四方山壁都是不错,你想挂在哪里?” “这……师相已然遣散了海境墨者!现在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高玉衡赶忙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