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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支线无人之境3(2 / 3)

但你终究还是心有不平。”苍越孤鸣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却仍旧断言道。

“我只是心有不宁。”随云远稍作片刻犹豫,但还是继续说下去,“我当年叛出家族,流离江湖之时,多亏刀叔收留照顾才不至于饿死街头。”她说到此处似是想起从前的荒唐之事,神色间柔软下来,变得无奈又好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又顶顶娇气,真难为他了。”她忽而正色,抬眼看向苍越孤鸣,“我只是在想,若是刀叔,我只怕会比今日的伊仁台更加癫狂激烈罢。”

苍越孤鸣沉默一瞬,旋即提起了另一件事。

“孤王找到了一本拆破的日记。”

随云远接过这本竞日孤鸣写到八岁的日记,虽然对其少年天才,聪慧过人有所认知,但在这童言童语之余的机敏觉察,仍然令她心惊。日记翻到最后,的确如苍越孤鸣所言,是有拆破的纸根。

“竞日孤鸣九岁那年,是三十年前撼天阙案发之时罢。”随云远交回日记,语气平淡却有笃定,“没有信息,本身就是一种信息。”

“是,那一年正是高祖王上遇刺驾崩。自那一年,他就不再写日记。高祖王上驾崩之后三个月,喜妃,也就是竞日孤鸣的母妃,也因伤心过度而自尽。”

“喜妃之死?”

“是自尽,但不是伤心过度,而是忧惧过度。这个王宫之中,每个人都活在仇恨与嫉妒之中,每个加害者又都是受害人,谁是谁非,谁先开始的,早已讲不清了。父王曾对我讲过,父子终究是父子,兄弟终究是兄弟,而竞日孤鸣也许才是看的最清楚的一个。”苍越孤鸣黯然道。

“这大概就是王族血脉的诅咒罢。王座周围,永远是世间数不尽的阴谋算计的漩涡中心,到死都不会终结。”随云远话至于此,也颇有消沉之色,但她转即稍作振奋安慰之意,“可民间却也不是净土。便是寻常人家几个男丁,也要争夺家产的。总归,还是看人而已。”

随云远未曾想过,忘今焉竟会在退宫之处静候等她,其素为朝野称赞的仙风道骨,隐士风范,在随云远的眼中不过是沽名钓誉,欲擒故纵的代名词。心中不免警铃大作,面上却是挂好一副疏淡客气的微笑,“何敢劳阁下久候,有什么事情遣人来传达便是。”

“军长传来消息,苗、中、鳞、佛四境联军,更有东瀛赤羽军师与神田京一助力,将对戮世摩罗展开最终决战。”忘今焉如同闲话几句,却将观察之目光落在她的面上。

随云远笑意未改,故作不明之意,谦逊回避,“军国大事,自有军长在前线筹谋。我也只遥祝铁军卫大获全胜之祈祷。”既不发表任何看法,也只谈铁骕求衣之功劳。

“国内局势渐已平稳,边境之敌也已肃清。有些事情,足可以提上日程了。”

“比如说?”随云远预感这之后才是真正的出招。

“老夫昨夜见王上月下挥毫,正写了上半个霜字。老夫听说云大夫与霜姑娘乃是患难相识,何不为王上解此忧烦?”忘今焉言笑晏晏,款款而谈,一副和煦月老之态。

她与雨音霜所谓患难相识,不就是苗疆剧变,苍狼王子受难之时。若说患难,留下度过整个苗疆内战直至结束,更堪说是患难相交。国典宾客邀请,尚且还有风间始作为遮掩含蓄,而这一次的刺探与激怒,简直就是直接戳到了人的脸上。

何其令人恼火。

随云远眸光骤利,却也未有变色,只是同样有几分玩味意味的似笑非笑,“凭谁都能指使我做事吗?”

忘今焉故作惊讶形容,“哦?云大夫并不愿意,这是为何呢?”

“国师聪慧,何妨一猜?”随云远并不上钩,只作一礼,仍是态度坦然,“不过恕我直言,国师的猜想根本不重要。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不如想想墨风国策,或许会更快让你得到专权。”

随云远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一路疾行回到暂租的住处,脸上余怒未消之际,却愕然看见了榕烨兴师问罪的架势立在房前,开口便是——

“你要离开苗疆,何时?去哪里?”

随云远惊了一呆,上前先开了房门,请榕烨坐下,一边找出茶叶,一边嗔怪她,“你等了很久罢,安怎不递给消息过来,我都没有招待的准备。”

榕烨不为所动地冷着面色,“准备什么?再一次不辞而别?”

“你是听谁说这种谣言……”

“岁无偿以重金代王巡视西苗,多有优抚,以彰王恩。赫蒙少使领命携珍宝会见南苗五部酋长,安定人心,分化联盟。你将收到的所有赏赐之物分作两途,尽数散出,该不会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榕烨打量了一眼室内清减无余的陈设,继续道,“这样一间屋子,便是说无人在住,也是令人信服的罢。”

随云远端在榕烨面前的茶杯停住一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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