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风发,眉宇间尽是矜傲,她嘴角得意微扬,“第十位!今日还有谁上来挑战?接不了我十招的,我劝你们就别再上来浪费我的精力了。” 那小兵嘟囔道,“这刘娘子的刀法,怎么越看越像我们村里杀猪切肉的手法。” 老兵眼睛一亮,“你小子有点眼力,还能自己看出些门道来。教刘娘子拳脚功夫的华朗,就是屠户出身,传言他这套刀法是他杀猪切肉时所创。还有个诨名,就叫‘杀猪刀’!” 这时突然跑来一半大少年郎君,朝着台上喊了声,“阿姊!” “阿泰!”刘婉看见了弟弟。 见是刘家二郎,人群让出一条道来。刘泰跳上台,在刘婉身边耳语了几句,刘婉突然神色一凛,随即朝众兵士拱了拱手,“各位,今日婉有要事,告辞了,再会!” 那小兵看着姐弟二人跑远的身影,正自疑惑,就听身旁几人议论道:“啥事恁急?” “还能是什么事,北边魏国的羯人叛乱,羯族首领石彪以许昌来降的事呗。” 有人,“不都仨月以前的事了吗。” 那人道,“当初府君没迎石彪进襄阳城,只是派人率兵出城支援石彪击退魏军。为表诚意,向圣上请旨封石彪为强弩将军,仍许石彪镇守许昌。昨天圣上御封的圣旨刚下来,今天石彪就派使者来,说是要办庆功宴,邀请府君去许昌赴宴,并顺便检校许昌大营。” 周围的兵士们听了,纷纷道,“要府君去许昌?出了襄阳往北都是魏国的地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襄阳和府君,即便许昌如今在石彪手上,谁知道这里头的水有多深呢?一旦府君出了襄阳往北边儿去,那还得了!” 郡守府前堂议事,要不要去许昌赴宴,刘固麾下的僚属一部分支持,一部分反对。 大将余吉率先站起来道,“府君,骠下反对!石彪残暴又反复无常,此次设宴分明摆得就是‘鸿门宴’!他想故意引府君出城,只怕府君一离开襄阳城就会有危险。还请府君三思,谨防有诈!”在座的反对刘固赴宴之人纷纷附和。 参将吴彤却道,“话虽如此,可若石彪是诚心实意的,府君却不去,就怕石彪认为我们不信任他,他心生怨恨,重新倒戈扰我襄阳也是一桩麻烦。” 又有一偏将道,“我们连番拒绝见石彪,显得我等猜疑,还会寒了北来将士的心。如今天下纷乱尚未真正平息,这些年北方仍陆陆续续有人南下,若是见我等如此对待北降将士,往后北方人士还如何安心归顺?” 刘固的弟弟,襄阳城军司马刘磊接着大声道,“你们都没说出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我来说,洛阳毗邻许昌,若是据有许昌,那重新收复旧都洛阳,建功立业,指日可待。到那时,兄长就替朝廷立下大功一件,咱们也可跟着沾光!” 刘磊言罢,嘿嘿笑了起来。刘固朝他冷冷地撇了眼,他背脊一寒,笑声卡在喉咙里顿时哑了下去。 正此时,刘婉和刘泰冲了进来,刘婉一边跑一边喊道,“阿爷,听说您要去许昌赴宴。此行凶多吉少,请阿爷带上女儿,女儿愿随行护卫阿爷平安!”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阿姊带我一道去。”刘泰也跟着喊道。 刘固见女儿和儿子冲了进来,呵斥道。“军国大事,你一个小女娘懂什么。前堂议事,怎可以随便乱闯?还不带着弟弟速速退下!” 刘婉振振有词,“女儿自小就在府里随意走动,前堂来去自如,阿爷从前从不生气。” 女儿一撒娇,刘固就心软。 “况且女儿如何不懂。石彪横行霸道早有反骨,不为魏帝所容叛逃至许昌,他无路可退才归降梁国。穷凶极恶之人,本不应接纳。但若能安定许昌,那离为圣上收复洛阳,匡复梁国正统,以振天下民心又进一步。所以,就算知道有可能是场鸿门宴,阿爷怕是也想以身犯险去许昌赴宴。” 刘固见十四五岁的女儿竟能侃侃而谈,一语中的,竟是又欢喜又感慨。面上却佯怒,“这个中曲折岂是你能明白的。还不来人把他俩带下去!” 待部曲将自己的女儿和儿子带了下去,刘固突然没了议事的心情。挥手让堂中的众人都散了,只留下长史许进。 上元刚过,春寒料峭,天气尚未回暖。许长史却手拿羽毛扇在胸前摇晃。许进见众人都退下,灿然一笑。“真是虎父无犬女啊,府君的女儿竟能和府君想到一块儿去。” 刘固无奈地笑骂道,“这个子鱼,给他官做想让他一展才学,结果他气性大到处得罪人。让他去给孩童们教书,教孩童们读读经史子集就好了,整日里把外间的事说与这些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听。” 顾淼当年本也是许进推荐给刘固的,少不得要在府君面前替好友周全两句。“子鱼为人是清高桀骜了些,但是他教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