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是往陈丽萍家方向去的。 路程过了大半,陈丽萍好几次往小姑娘那边看去,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直到阮娇娇有所察觉,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她。 陈丽萍抿了抿嘴唇,还是决定说了。 “娇娇——” “嗯,怎么了,陈姨。” “娇娇,你这段时间就到陈姨家去住,你看行不行?”陈丽萍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阮娇娇的脸色,心想万一她出现什么情绪的变化,就停止对话,不再说了。 阮娇娇神情突然变得低落,小脸也蒙上了愁绪,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还是没有人来找我吗?”阮娇娇的语气忐忑,眼睛里却还闪烁着些许期冀的光芒。 陈丽萍看了心疼,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 其实从陈丽萍开口那一刻,管廷筝就在注意后排的动静。 他见陈丽萍不说话,小姑娘却还在坚持等待着她的回复,索性帮陈丽萍回了:“没有,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留意,但是没有消息。” 阮娇娇眸子里的光瞬间灭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管廷筝从后视镜看着她,神色不明。 阮娇娇敏感的觉察到,前面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驻。 她告诫自己,继续装下去,别松懈。 从她来到这儿开始,她认识的这些人当中,像陈姨,张大爷他们看不出她是在演,是因为他们的喜爱给她罩了一层滤镜。 那管廷筝呢?她不禁想,在他面前这些是不是根本不够看的,自己的小心机是不是一眼也能看得出。 如果他看得出来为什么不说出来,是在看她的笑话?还是觉得她太弱,不足以构成威胁,所以持观望态度? 尽管她猜不透,但是不论是哪一种都好,他只要不揭穿自己,那么她就有机会。 只是怎么才能靠近他呢! 她想起以前一个姐姐,以过来人的姿态跟她说过:“要想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帮你,前提是得让他变成你的才可以。”她当时不以为然,因为那时她的未来是一眼望到头的,是她享受过后应付的代价。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在六零年代宛如重获新生。 管廷筝,一个端方君子,端的一副冷静克制模样,那么把他从神坛拉下,慢慢剖开又是什么样呢? 阮娇娇慢慢朝陈丽萍靠去,把头埋进她怀里,挡住毫无波澜的一张脸,任由情绪放矢。 她清晰的感觉到陈丽萍在她靠上的那一刻,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放松下来,手很轻很轻的摸在她的头发上,从发梢到发尾,一下又一下。 当时间都安静下来,她甚至能听见陈丽萍手心的厚茧和头发摩擦发出的刺啦刺啦的声响,阮娇娇的心慢慢静下来。 陈丽萍的手是暖的,是有温度的。 她一直想要的,就是这种安稳的感觉,可她已经好久不曾拥有过了。 连现在都像是她偷来的,因为陈姨也不过是为了他的儿子才来照顾自己的,然后又看自己模样生的好,又会卖乖,才对她好的。 阮娇娇从她怀里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扫到了陈丽萍胸前的衣裳,有了阻挡,索性又合上了眼睛。不由得想起刚才自己靠过去时,陈丽萍下意识的僵硬,想必也是在排斥自己吧! 阮娇娇心里嗤笑自己,你不是一贯冷心薄情吗?这时候矫情什么! 可是,陈丽萍的手掌仿佛带有安抚的魔力,阮娇娇感觉自己晕乎乎的,像躺在云朵上,身下是软绵绵的,没有着物感,很虚,但却很容易使人上瘾。 她突然不想移开了。 她想,就只放纵这一次,就算是偷王大壮的。 下次,等下次她会对他好一点的,这样就算抵过这一次的拥抱。 “陈姨,我就住到你家,可以吗?”阮娇娇在一片沉寂中开口。 陈丽萍眼睛酸涩,再开口已然哽咽,“当然可以,咱们一起回家。”她心疼这个小姑娘。 阮娇娇无言,只是收紧了手臂。 越野车在急速行驶,窗外绿树都在往后退,车内的人没再有人说话,很快到了陈丽萍家。 车子停在一个大杂院的门口,很快引来了一群蹲在院门口玩弹珠的小孩们,站着车子前面围绕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阮娇娇感觉到车子停下来,把脑袋从陈丽萍怀里移开,陈丽萍的手掌也随着她的动作渐渐离开她的头发。 她坐起身后,还能感受到头发上残留着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