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医生工作很忙,还没呆一会儿就被护士找过来,于是匆忙跟他们几人寒暄了几句后,大步离去。 转眼,只剩下管廷筝、阮娇娇和陈丽萍母子二人,一时之间相顾无语。 王大壮全身上下挂满了东西,实在是顾不上;陈丽萍是不知道说什么;阮娇娇则是不可能说的,她又不傻,说多错多,不论放在哪个年代都是真理名言,更何况,她心虚着呢! 管廷筝不说话,只会面无表情的看人,她猜不透。 不过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默默在心里吐槽,“一个大老爷们心细如发,干啥使,有这心思多抓几个流氓,小偷,不好吗!干嘛整天盯着她。虽然自己突然冒出来是很可疑,但是也没什么大的坏心思,现如今的算计,不过是为了在这个陌生年代生存下去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又有什么错。” 虽然话是这样说的,但是该露的面也得露啊!于是阮娇娇就慢慢从陈丽萍身后走了出来。 管廷筝瞧着阮娇娇明显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穿着,在陈丽萍旁边俏生生的站着。现在的她扎着两个麻花辫,发尾用红色头绳系着,穿着这个年纪姑娘家的常穿着的红色格子上衣,黑色长裤,脚上穿着和上衣同色的衣料做的布鞋,乍一看和别人没什么两样,是很平常的装扮。只是小姑娘袖口处不经意露出的莹白的手腕,玉色的脖颈,瓷白的脸蛋,还有那双水光潋滟的大眼睛,无一不昭示着,她是被娇养着的姑娘,本不该在这儿,穿着这样的衣服。 他突然想起第一见面的时候,那时只觉得她是一个满嘴瞎话的小骗子,空有外表罢了。只是当时出任务也没顾得上询问,后来出了车祸,小姑娘可怜兮兮的躺在床上,谁看了也不忍心,索性就放任她先养病,趁这段时间自己正好可以查查她,但是查了那么多,这人就像是凭空冒出一般,所以线索都断了。 据小姑娘所说她坐火车来的,这点说的倒是实话,因为他在火车上见过她,小姑娘生的好看,他哪里会认错。只是坐火车是需要开介绍信才能购票的,结果她的介绍信没了,还是和行李一起丢的,来找家人地址还不知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倒真是赶巧了。 管廷筝摩挲了一下手指。 全国各地来京市的火车一趟接着一趟,客流量很大。不过好在车站还有部分存根,找起来也麻烦的很,但也有算是有了一条线索。于是他去找了车站的管这个票根的人,人家哪里愿意查,这就好比大海捞针。好说歹说,还赔了一盒大中华的香烟,自己也硬陪着,查了车站那两天现存的票根,并没有找到阮娇娇的名字。 那么她是赶巧不在这部分乘客名单里,还是小姑娘和他们说谎了,那她又是从哪儿来的,又抱有什么目的呢?这一切都还未知。 值得疑惑的还有,这么多天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来京市寻亲,没有任何消息,家人无论如何都会赶紧寻找的,可是自己一直派人注意最近有没有来派出所寻人的,至今一无所获。打架闹事耍流氓的倒抓了几个,却没有一个来找人的。 再者这小姑娘每次见了自己,躲躲闪闪,明显心虚。 问题处处都是,但却无一是重要到需要审问的,只能慢慢观察了。 不过,看着小姑娘紧紧的抱着陈丽萍的胳膊满脸依赖,被抱着的人呢!则是一脸的维护的样子,心里也禁不住感叹:“这小骗子也不是只有个好模样,玩人心也是一把好手。这才一个多月,就让活了半辈子的陈丽萍把她当自家小闺女一样维护了。还让王大壮对她的愧疚不减,百依百顺不敢说,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还是可以做到的。就连老黄和大牙提起她时,也是满脸带笑。” 管廷筝嘴角扯出了弧度,“倒是很有本事儿。” 阮娇娇一直都有注意着管廷筝,这会儿看他嘴角突然上扬,一下子炸毛了,瞬间警醒,并且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管廷筝半眯着眼瞧着她,笑意更深,心道:“这是小猫儿炸毛了,看样子小爪子都要露出来了。” 阮娇娇可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只知道他危险死了,一只脚无意识的摩擦着地面,心里也一个劲儿劝自己,忍住忍住,小不忍则乱大谋。 阮娇娇这边还在缓解情绪,管廷筝可没闲心管她想什么,上前几步接过王大壮手里的用网兜装着的脸盆、茶缸子还有其他的洗漱用品的那一提,又拿过来一个大布包,也没说话,径直往前走去,留下王大壮一脸感动。 阮娇娇往他那儿瞅了一眼,心里颇为嫌弃:“这傻孩子,怕不是要哭出来。” 陈丽萍也和小姑娘想的差不多,心里也想着,都是儿子,怎么差距这么大,长的没人家好,个儿倒是没落下,就是心眼儿不长。 她斜睨了自己的好大儿一眼,就领着阮娇娇,抬脚跟着管廷筝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