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的钟声一响,阮则呈家的门铃被按响了。 黄瑛和丈夫对视一眼,猜测是管廷筝到了。 这时正好赶上刘妈收拾完厨房出来,黄瑛便吩咐她去开门,随后又拍了拍丈夫的臂膀让他留下迎客,自己则抬步上楼去喊阮琛了。 阮则呈回头看了一眼妻子上楼的背影,而后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抬头挺胸地往前走去迎接客人。 走到一半,刘妈就将管廷筝迎了进来。 管廷筝看见来人,微微颔首。 阮则呈爽朗大笑,“廷筝来了,快进来。” 管廷筝微笑回应。 等两人坐到了会客厅。 管廷筝在称谓上犯了难,按辈分而论,他应当喊面前这个男人为阮二哥,这原本没什么,只是昨天长辈们又让阮娇娇喊他哥哥,可这样一论不就乱套了。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竟能让两家长辈宁可乱了辈分也这般坚持呢? 管廷筝眸光沉沉,只觉得答案仿佛此刻就含在口中,呼之欲出。 他略一思索,斟酌着开口,“阮总?” 阮则呈挑眉,应了这一声,紧接着夸赞,“你这孩子果真聪明。” “我不懂?”管廷筝微微凝眉,目露征询。 “不懂什么?”阮则呈正在沏茶,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过后倒了一杯茶放到管廷筝面前,才抬眸朝他看去。 “您知道的。”管廷筝抬手接了一下,语气肯定。 临危不惧,阮则呈赞赏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静了一瞬开口,“这是两家长辈的意思,想必过段时间你就会知晓了。” “你也知,两家长辈都未开口,我这边也不便先说,要不然就是失礼了。”阮则呈稍稍抬手示意一下他,“喝茶。” 管廷筝颔首,端起面前的茶品了一口,赞叹出声,“入口丝滑柔顺,温和饱满,好茶。” 阮则呈微微一笑,“闻一下。” 管廷筝端起茶杯,稍稍凑近去闻叶底的味道,而后摇了摇头,“茶道不精,只觉芳香四溢,别的就闻不出什么了!” “别急,慢慢品完后,闻闻杯底,再告诉我感受。”阮则呈循循善诱。 管廷筝依言喝完后去闻杯底的味道,神情微微讶异,而后缓缓道:“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刚才只觉香气浓郁,这会儿倒是自然很多,让人觉得不那么厚重了。 阮则呈微微点头,笑着开口,“不错,还算有些悟性,喜欢喝茶吗?” 管廷筝起身帮阮则呈添了茶水,“说不上,只是少时经常和外祖父一起下棋,那时就跟着喝了不少。” 阮则呈闻言挑眉,神情有些感概,“你外祖父可是个人物啊!” 管廷筝寒暄,“哪里哪里,只是时局所迫罢了!”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阮则呈摆了摆手。 “不过,你可喝出这是什么茶了吗?”阮则呈扬眉。 管廷筝垂眸低笑,“好似在我父亲那里喝过!” 阮则呈神秘一笑,随后招手让管廷筝附耳过来,上前低语道:“没错,这就是金瓜贡茶,是我从你阮叔茶柜里顺手拿来的,记得保密,出去后不要说从我这儿喝过。另外下次你要是再想喝了就到我这儿来,我奉陪到底。”说完,阮则呈拍了拍管廷筝的肩膀,狡黠如老谋深算的狐狸。 管廷筝慢慢坐回去,而后郑重点头。 阮则呈则大笑出声,“上道。” 管廷筝不语,只朝他身后看去。 阮则呈顺着他的视线回身,就看见妻子站在身后不远处,神色微顿。 “阮夫人,阮家弟弟好。”管廷筝起身问候。 这称呼!黄瑛颇感意外,向丈夫看了一眼,“你告诉他了?” 阮则呈赶忙摇头,这锅他可不背。 要怪就怪这小子太聪明了! 这时管廷筝开口,“我大概猜到了。” 黄瑛弯了弯唇,心下有些满意,因为她一向喜欢聪明人,这样说起话来不费力气。 “那咱们可以出发了吧?”黄瑛出声询问。 三个男人没有异议。 一行四人开始往门口走去。 这时门从外面打开了,是刘妈刚从后备箱放完东西回来。 “刘妈,东西都放好了吧?”黄瑛柔声询问。 刘妈点头,“都放好了,夫人放心,最后我还特意点了一遍,没有问题。” “那就好,我们先走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