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汐在墨儿的坟前弯腰拜了一下,算是对于之前照顾自己的感谢,也是认真的告别。 知道她已不在,也开始了另一种存在,就不再纠缠于此。 “我们走吧。” 她开始把存在当做一种玩乐。 内在的性子不再抵抗,而是自然而行。 “沅汐,慢点走。” 沈崇怀握着她的手臂,想要引路。 林沅汐在被碰到的一瞬,心里抵抗、厌恶! 她躲开了,但被沈崇怀抓得更紧。 “无论你做什么,我还是讨厌你。” “……随你。” 林沅汐往前探着脚走,踩到了野草差点绊倒。沈崇怀拦在她面前扶住,“小心点。” “……就算我现在接受你的好心,也还是讨厌你!” 霓上月在后面看着他们,“倔驴,你背她啊!反正是赐婚的一对儿,这样省事儿多了!” 沈崇怀介意林沅汐不愿意,不过看天色已是傍晚,再耽误下去就怕要露宿荒野。 “我背你?” 他看着林沅汐问。 “……好。” 林沅汐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就算再别扭也是无何奈何的事情。自己的倔强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展现比较好。 反正,即是林沅汐也是她,就短暂的将恨放下好了。 沈崇怀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同意! 愣住了,看着她完全不敢相信。 霓上月走到沈崇怀身边推了他一下,“蹲下啊!你愣着干什么?!!” “哦。” 沈崇怀连忙蹲在林沅汐的身前,霓上月扶着林沅汐的手往他的背上摸。 林沅汐摸到了温暖结实的……后背。一个人的温度可以直触内心,可以感受到原来自己不寂寞,在这里是有同伴的。 无论,同伴是以什么形式出现。 无论,是否记得彼此。 “沈崇怀,” 林沅汐靠上去的时候,喃喃着,“别想让我原谅你。” 她心里的恨和怨,总是抹不去也不想去左右。 沈崇怀搂紧她,站起来往前走。 她尽量不贴上去,可是沈崇怀走动的时候,她时时碰到脖颈或耳边……总是不由得贴得很近,温暖总是触到心里的寂寞。 不管了…… 她放松了下来,力气瘫软地贴在沈崇怀的后背上,脸贴在他的脖颈上。 就让这种温暖,让她这场似梦非梦的梦,更温暖一些吧。 后背的柔弱,让沈崇怀感到依赖和信任,他内心喜悦起来。以往所有的记忆都被微风吹拂开,那记忆中的懊悔、痛苦、恨自己……全都在此刻化为温暖的暖流,流过身体每一处。 如果可以,想守护这样的依赖一辈子。 他的喜悦仅仅一瞬,就被自己的懊悔填满。为什么当初要推她!恨自己当初的作为,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找到她!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霓上月问。 “找个地方休息。沅汐,她累了。” 是累了。 不过,也没那么累。 林沅汐搂着沈崇怀的脖子,挪了下贴着他的耳畔,闭着眼睛享受着放松的时刻。 “去什么地方?回京城需要马车,她……只能坐马车了。” “不,杀她的人还不知道,不能明着赶路。”沈崇怀想着那些杀林沅汐的人,眼神狠厉着,溢出的杀意让霓上月的心底生颤。 如果他知道,杀未来皇子妃的人,是他的母妃……会怎么应对呢? 林沅汐去了京城,入了皇宫,就注定活不了多久。 “公公,”沈崇怀冷冷吩咐,“去附近的官邸,就说遇到了劫杀,沅汐已经跌落山崖,血肉模糊就地埋葬了。” “啊?!!这……这怎么能?!” 林沅汐也在沈崇怀的背上听着,他怎么能说自己跌落山崖呢? “要想取消赐婚,这就是最好的机会。只是……以后沅汐的身份,就,” “我不在乎身份。” 林沅汐在他的背上开口,“这是个好主意,反正我也不想嫁给你。” 沈崇怀心里一冷。 她不想嫁,难道非要重重强调好几次吗?不想嫁,是因为恨,如果不恨呢? 如果让她忘记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