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否因为那日言语中冒犯了神明,隔天竟真有个了不起的家伙来到了我的家。 那时我刚吃过朝食,正与香儿洗碗盘,忽便听有人叩门。 我出门一看,竟是无相法师,他双手合十施了一礼。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身着淡黄色广袖流仙裙,衣带上耀眼的金线绣着金色的大鸟,颈间带着一串白色的明珠,头上戴了许多闪亮的彩石,整个人在阳光下显得十分耀眼夺目,这样的打扮,说是宫中的公主也不为过。 我有些迟疑,不知这贵客是何身份,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她说:“啊呦,小阿芙,好久不见。” 她脸上带着并不温暖的笑容,我不由一怔,道:“我们以前见过?” “是呀,你怎么也落魄到这般田地了?”她一面说着,一面推开我,老实不客气地走进我家院子,一眼看见杨公子,又笑眯眯地道:“这位仙尊,我找阿芙有事,要不你先出去转转?” 与其说是商量,更像是在讥讽,这个美丽的女人看着满脸笑容,语调却傲慢之极。 我从没见过在杨公子面前这么嚣张的家伙,连忙问无相道:“无相法师,这是谁啊?” 无相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道友还是问她本人比较好。” 杨公子微微皱皱眉,有些迟疑道:“莫不是玄女神尊?” 那个女人双手一背,点头笑道:“都说仙友灵慧,果然名不虚传。” 杨公子神色一变,道:“玄女神尊,阿芙只是个凡人。” 那玄女冷笑道:“我自然知道她是凡人,如今的天界,难道允许我找一个在位的神仙帮我?杨真人,我劝你也离我远些,否则叫人家知道你曾与我这个罪神有所来往,只怕对你不利。” 气氛骤然降至冰点,杨公子神情愠怒,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那个女人自顾自的挑了一个八仙桌旁她中意的石凳坐下。 罪神?我心中疑惑,所以这位玄女是个犯了错的神仙吗?那她找我又有什么事呢?既然她是来找我的,我总该听上一听。 我于是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吩咐香儿去煮些茶来,香儿巴不得离开这修罗场,连忙离开了。 玄女并没有等我们的茶,她随手从广袖中掏出一个金灿灿的青铜觚,放在耳边摇了摇,笑道:“瑶池的仙女刚泡了碎玉饮,我们来尝尝。” 说完,又从袖里掏出了两个琉璃盏,将其中一个放到我面前,这方盏玲珑剔透、淡绿色底子上有几分如桃花般的透粉色块,十分可爱。玄女没有理会杨公子,只为我满满倒上一盏。 我接过琉璃盏一看,只见那盏中液体如翡翠般清澈透绿,盏底有几束冰晶般的微光随着水光闪烁摇晃,确实如同水中碎玉一般。 我微微尝了一口,只觉甘甜清香,爽利适口,既有些酒的香醇,又有果饮的甜香。不由赞叹道:“真好喝。” 她笑意更盛,道:“好喝便多喝些,叫他们没得喝。” 我不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谁,不过直觉还是少问为妙。 无相法师和杨公子默不作声的坐在我俩旁边,我见到无相法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日我一时冲动,扯碎了你的佛珠,真是抱歉。” 无相法师道:“阿弥陀佛,一切皆是造化。小僧已放下执念,云游修行,以求重新领悟佛法。” 无相法师虽看着年幼,却能有如此心胸,着实让人佩服,可我依稀记得自己当时是看到他跟着一个云游和尚,不知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个玄女。 玄女听了我的问题,不以为意地答道:“啊,其实那也是我,化个男妆,省去好多麻烦。” 玄女一盏又一盏地喝着碎玉饮,一会儿功夫便已喝了四五杯了,举着酒杯微微笑道:“芙姑娘,我此次来是有事求你。不过你不知我出身来历,只怕不肯帮我,我便跟你讲上一讲。” 我并没问她出身来历,她喝得兴高采烈,我看更像是她想讲给别人听。 “我呀,是九天玄女,曾经是天帝七个弟子中的一个,哦,不是现在的天帝。话说太古时候,天地尚未分开,虚空中只有一个巨蛋,巨蛋中有个巨人名曰盘古……” “上神也不必从那么久远开始讲起。”杨公子面无表情地插嘴道。 “你懂什么,我是在讲我的出生。盘古开天后,他的神志化为了天上的众神,其中男仙之首为东王公,也就是那时的天帝东华帝君,女仙之首为西王母,我和一众姐妹都是由她抚养长大,那时人类还没有诞生,是个十分寂寞的洪荒时代,我和女仙们住在昆仑神山,时间久了渐渐厌倦,便提出想去东王公座下的蓬莱仙岛。王母准了,我便去了蓬莱拜东华帝君为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