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一共分为三层,一楼歌舞升平烟酒云云,二三楼则是数不清的厢房,三楼大多是那些既想偷腥找乐但又不想抛头露面叫人捡去话的柄达官显贵们。还有些的,他们自己本人不好意思来这寻花问柳之地,但是又想尝一尝这女郎滋味,于是每每到了深夜,便会有几名穿着黑衣的男人踏入此地,这些男人都是富贵人家的仆从,接了主人的令前来挑选适宜的女郎,一番整理后接入马车送回府邸。像这样被接走的女郎夜夜都有,一般两三个时辰就送回来了,回来时提着不少银两,足够挥霍一阵了。 小蛇虽说年纪小长得纯,但眼神中透着魅气。自从小蛇来到这后,酒楼内的生意是越发的红火。酒楼内原先的那几个头牌处处被她压了一头,那些个堆金如玉的富户上来就指名道姓的要找小蛇,如今头牌名号也更名改姓了。这也难免叫其他的女郎心生嫉妒,分明她来的最晚,赚的却比她们多得多。 小蛇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一天天的长大了,还是那种肉眼可见的飞速猛长。前些时日还刚好合身的衣裳,七八天后又短了一截,紧身的衣衫呈现出凹凸有致的曲线。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渐入秋分,楼前的空地上飘落着几片枯叶。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枯叶随着行人走过带出的风渐渐飘远,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平静,酒楼依旧大门紧闭。 门内 女郎们坐在镜前梳妆打扮为晚上做准备,而小蛇却不慌不忙的穿起素衣走到最角落的一张梳妆台前。 “阿梓別打扮了,陪我出去走走。”小蛇半俯下身,用肩膀推了推坐在梳妆镜前的女子。 那女子耸了耸鼻子,深深叹了口气,似是无奈般的摇摇头:“还是不啦,这月月绩若是不达标,妈妈就会把我关黑房子的。” 黑房子是这酒楼的一个杂物间,在很犄角旮旯的一个地方。楼内的女郎若是月绩不达标就会被老鸨丢进去,关上个三天三夜以作惩.罚。期间,还少不了被这酒楼的酒保欺负的份,但也没处说去,这都是惩.罚。 说完,阿梓正要将手上的发簪往头上别去,却被小蛇一手取走,她将发簪在两指间转了转,直了直腰杆:“怕什么,我将我的月绩分你一半,走走走。”小蛇边说边挽阿梓的胳膊。 小蛇此话一出,阿梓大惊失色,赶忙伸出手指抵在小蛇的唇前:“嘘,别瞎说。分月绩这种事是妈妈明令禁止的,绩业不好看的就会被关黑房子这是规矩,你以为这些姑娘为什么这么努力的在这讨饭吃?要是人人都能傍上头牌的名号混得两三月绩,那这楼还要其他人做什么?”说完,阿梓还用眼神向旁点了点,示意小蛇看过去。 小蛇却依旧满不在乎,手中转着发髻,慢悠悠的回头看去,突然发髻停在手中不再继续转动。 “本身看不惯你的人就很多了,如今得了这头牌的名号就更得小心自己的言行,盯在你身上的眼睛可不少呢。”阿梓将发簪从小蛇的手中取回,重新别如发髻中。 另外几张梳妆台上大大小小的女郎都在盯着这处,长眼细眼圆眼,盯得小蛇好不自在,刚她愣住也因如此。 听完阿梓的话,小蛇徐徐地低下头,双肩渐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阿梓见她这般模样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赶忙站起身拍了拍小蛇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安慰道:“没事的,你比她们讨喜多了,就算她们再怎么针对你又如何呢?” 见小蛇依旧低着头不为所动,阿梓蹲下身抬头,伸手想帮其擦干眼泪。谁成想,迎面撞上的是小蛇的笑脸。她咬着嘴唇,唇瓣都有些微微的发白许是太用力了些,但也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她看见阿梓担忧的面庞,越加是憋不住笑了,一用力直起身仰天大笑,笑出了泪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紧接着渐渐冷静下来,忽然贴近阿梓的脸:“我管她们怎么想的呢。” 小蛇说出这句话时依旧是带着笑脸,可脸上浮现出一种并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阴霾。 小蛇说完便在房中环视了一圈,眼神落在一个打扮还算华丽的女郎身上,突然像眼前一亮,大步走去,伸手从其头上摘了一支发簪下来,周围人都呆若木鸡,连那支发簪的主人也看呆了。接着她又走回阿梓处将发簪递给了她:“诺,这个适合你。” 她说完笑了笑,背着手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 阿梓怔怔的盯着手中的发簪,其上雕刻着一朵亭亭玉立的白花,她才疏学浅不太认得这白花只觉得美丽,簪子边上还挂着几串小珍珠穿成的流苏。她看的移不开眼,又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将头左右晃了晃,头上那支珠子掉落的都没剩几颗的簪子格外显眼,跟手上这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梓的大拇指细细抚摸着手中的簪子,每一处细纹都从她的指尖划过,最后依依不舍的还给了这根发簪原本的主人。 “不好意思啊青姐,小蛇她这人就这样,有些小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