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来劲了,将翎毛竖得高高的:“哥不会让你受一点雨的!” 自从孔雀跳上倾婳的肩头开屏替她挡雨开始,倾婳的手一直没从脸上放下来过:“好……好,谢……谢谢。” 地上的坑坑洼洼积了些水,倾婳从上走过,踩得吧唧响。 不多时,便看见了那所道观。 倾婳推门而入,孔雀从她的肩头跳下,在地上抖着身上的水渍。 倾婳拿来毛巾随意擦了下发尾,走至屏风后换下脏衣,重新披回那一套白色长衫。 倾婳只觉得纳闷,这雨来得快又急,且十分不符合常理。 总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不止雨,甚至是她如今身处的屋内。 屋内也飘着淡淡的腥味,从倾婳进门那一刻起,她就注意到了。 这腥味不是血腥味,而是那种常年流落在海边的那种鱼腥臭味。 屋外暴雨肆虐,狂风怒吼。窗户被风吹得哐当作响,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用力拍打着,仿佛下一秒,这道观的屋顶就要被掀翻了。这道观虽不是新建房契,但也不至于成为年久失修的危房。但是从天花板出莫名出现无数渗水的裂缝来看,成为危房也是“指日可待”。 真所谓,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孔雀不知从何处衔来一个盆放在滴水处。又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块破布用头抵住,然后在地上到处擦拭起来。 一切动作都十分得娴熟。 倾婳停下手中揉擦湿发的动作,瞳色瞬间冷了下去:“你……在干什么?” “擦地呀,屋里这么多水怎么住人呐?”孔雀累得满头是汗,“你看,是不是擦得很干净!” 说着,孔雀一脸兴奋地回头望向倾婳,一副邀功的模样。 直到它看见倾婳那副冰冷的面孔,笑容这才从它的嘴角淡去:“你……你怎么了啊?干嘛用着这种眼神看我?” “你很熟悉这里?”倾婳将手中的毛巾撇向一边,神情淡漠,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孔雀,不放过其一丝一毫的变化。 孔雀被盯的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地向后一步步退去:“啊,不……不是的……这盆……” 倾婳冷着脸,看不出一丝情绪:“盆?” “这布……”孔雀有些惊慌失措,语无伦次。 倾婳接着重复:“布?”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可以解释的。”孔雀边说边向后退,一脚踩在它刚刚放置好的盆沿上。“咚”咚一声摔了个两脚朝天,盆内也接了好些雨水,哗啦啦的尽数泼在它的身上。 倾婳向孔雀逼近,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接近我?” “来此有什么目的?” 倾婳每走一步,便问一句,每问一句,语气便更凝重一分。 “说。”倾婳语气依旧冷淡,听不出半分情绪。 孔雀吓傻了,依旧两脚朝天躺在原地,身上的羽毛直打着颤动,哼都哼不出来一声。 “不说的话,我……”还不等倾婳说完,头顶的天花板忽然掉落些碎渣,发出“嘎吱”的破碎声。 倾婳循声抬头。 骤然间,她的瞳孔急剧收缩成一条线。 只见天花板上爬满了又粗又密集的裂痕。 乍然,房梁破碎,整个屋顶瞬间向内塌陷下来。 来不及做多思考,倾婳一把就抱起地上吓得浑身僵硬的孔雀,转身就向屋外跑去。 刚跑出房门,倾婳就立即觉察到了不对劲。 放眼望去,满地都是雪白的骨架。这反倒与先前倾婳在屋内闻到的那阵阵鱼腥臭味对应上了,这骨架并无其他,而是一具具鱼骸。 仔细听去,这雨声也十分的不对劲。 倾婳抬头向天上望去,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一具具鱼骨架从她瞳孔的倒影中滑落,各式各样,大小不一,如雨丝般降落。 孔雀还未从刚刚的“审讯”中缓过神来,大大的张着喙嘴,突然尝到几滴雨水。 它猛然坐起身,用力地用翅膀指着嘴里,支支吾吾。 这一举动吸引了倾婳的注意,她双眸微微一沉:“什么?” “咸……咸的,好咸!”孔雀不停向外吐着口水。 听闻,倾婳伸手一接放至鼻尖嗅了嗅。 确实如她所料,是来自那片未知领域的——深海的味道。 天空中乌云不见一片,但这降雨量却不见减少。天色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