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草草的就结束了,倾婳二人迈出餐厅。 屋外一片黑蒙蒙的,零星的点着几盏灯,不太亮,但依稀能瞧见楼阁建筑的样子。 夏日的夜晚,夜空中稀稀疏疏的亮着几颗明星,有几只蝉趴在梧桐树上“知了——知了——”的叫着。 仔细去听,蝉鸣声下依旧有着阵阵若隐若现的诵经声。 那诡异的诵经声与这宁静的夏夜着实有些格格不入。 倾婳与阿凌跟在家仆的身后,并肩走在一起。 阿凌不知从哪摘了朵殷红的小野花。 他斜着把花叼在嘴里,向前看了眼那家仆,摸了摸肚子,悠悠然的开口道:“这伊府果真是大户,饭菜做的如此美味!” 他修长的手指上有枚银戒指在零星灯光的照射下若明若暗,配着那薄唇上叼着的红的妖艳的小野花,生生一副玩世不恭的少年郎的模样。 这时,走在前面的那家仆偷笑出了声:“乡村土炮。” 阿凌那耳朵尖的很,他一把把花从嘴边取下,恶狠狠地说:“欠揍是吧?” 倾婳暗叹一口气,用手掌轻轻拍了下阿凌的脑壳。 被这一拍,阿凌直接熄了火,又一幅乖巧模样,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红花,小心的递出:“呐,姐姐喜不喜欢花儿?” “小孩子。” 倾婳说是这样说,结果是个口嫌体直的性子,轻轻拈起那朵小花。 怪艳丽的。 ...... 家仆领着二人在一排厢房前停下。 那家仆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躬身道:“二位道长,到地方了,在下就先行退下。若二位再有何需要,唤我便是。” “有劳。”倾婳欠了欠身还了个礼。 待那家仆走后,二人便各自转身回房。 房内是很普通的布景,略带些潮湿,墙角里还附着着点点霉斑。 倾婳在房内踱步,计划着再去一趟那犄角旮旯的阁宇。 正在她思考之时,耳边突然传来阿凌的心语:“姐姐,我没吃饱。” 倾婳一愣,回过神来,坐在床榻旁回应到:“没吃饱?” “是啊,那不是看那伊家家仆在呢嘛,有许多话都不方便说出口,省得那狗腿子跑去告状。” 倾婳抬眼看了看窗外:“现在时候不早了,街上都不得有摊位卖吃食,你暂且忍上一晚。” “好~,对了姐姐,那女鬼涟悯的事情怎么说?” 倾婳拍了拍被褥,伸出玉葱般的手指勾了勾珠帘:“不知,此时还不能过早的下结论,明早再去看看罢。” 画面一转,阿凌正躺在床上翘着腿,手中把玩着腰间挂着的玉佩:“嗯......好罢!” 突然阿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怀好意的继续说:“诶,姐姐你一个人睡怕不怕?要不要阿凌来陪你?” “不用。”倾婳将被褥往里扔了扔,侧身躺上床,“早点休息吧。” 这边的阿凌撇了撇嘴,故作委屈道:“好嘛......那若是姐姐半夜害怕,可以再使心语唤我,阿凌必定随叫随到!” 倾婳扶了扶额头:“嗯。” 听到倾婳的回应,阿凌转了个身,侧躺在床上,将腰间玉佩扯下,捏在手中。 他闭上眼时,嘴角也依旧挂着一甜蜜的笑容。 ...... 深更半夜、夜阑人静之时。 倾婳在床上辗转反侧,可能是因为这诡异的府邸中时不时的发出一丝邪气前来侵扰,怎么也睡不着。 蓦然,倾婳透过珠帘,迷迷糊糊的看到门外有一“人头”在晃动。 那“人头”一会儿贴在门前不动,像在听房内的声音,一会儿又左右移动,像想找个缺口观察房内的情况。 倾婳迅速转身坐起,右手放到临霜剑柄上握紧,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 尽管倾婳再悄无声息,那“人头”也好似察觉到了倾婳的动作,在门前定住不动了。 半响,倾婳耳边悠悠传来那女鬼涟悯的声音:“仙女,是我。” 倾婳眼底闪过轻微诧色,半信半疑的开口道:“涟悯?” 突然她的耳边传来声音:“是我。” “那门外的呢?”倾婳问道。 “那是我用鬼息幻化出的一分.身,用来确认房内是不是你。” 倾婳长舒了一口气,慢慢的打开门。 门外根本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