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却没有瞒住他们四个。被戳穿身份的男子也不气恼,只是淡淡地说: “六道无常就不会骗人了?” 几人方才对莺月君建起信任,被这妖怪来了一套突然袭击,还发表了一番制造恐慌的演说,怎么想都令人难以接受。再怎么说,莺月君原本都是要为他们解决问题的。 “她刚刚答应我们,要带我们寻找友人的下落,你竟就这样断送了我们的希望。方才你说,六道无常也会骗人,这变相证明了她的身份——她的确是一位无常,你却敢对她出手。” 皎沫严厉地批评着。在这样的时候,她总能及时收回先前的温和,摆出一副不容置疑的神色,就连寒觞他们也敬畏三分。那妖怪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皱起眉,发出轻蔑的笑。 “哈!究竟是我说得不对,还是你们耳朵有问题?看看地上这些碎片,你们应该很清楚她是什么吧?江湖当今与偶人相关的势力,有哪个是正人君子?无庸氏已够臭名昭著,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这话倒也没说错。他们低下头,看着残破的碎片,一时也有些失语。一方面,这妖怪说的也不算错。偶人本就是危险的存在,其威胁程度不亚于那些乱窜的活尸。而且他们目前已知持有诸多偶人的家伙只有恶使。但另一方面,走无常怎么会与恶使攀上关系呢?她与恶使合作,为妖怪卖命,难道没有违背使命吗?这一点,几人委实没有想通。 “可她图什么?六道无常怎会无故伤人?”谢辙不解。 “鬼知道。”妖怪收回了分水刺,懒洋洋地说,“我只知道,这混账伤了我重要的人。” 说到这儿,他似乎不想在这几人身上浪费时间了。他一摆长长的披风,转过身, 问萤抱起肩膀,不甘示弱地走上前,与他针锋相对:“她能打伤的人,怕也是一方祸害罢了。该不会是惩戒了和你一样对人类不好的坏妖怪,你才怀恨在心吧?” 话说到这儿,他突然就站住了,整个披风都微微一颤。问萤自个儿算不上凶恶的类型,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兄长撑腰,才敢撂下狠话。不过那妖怪……看上去很小心眼的样子。刚才看他的身手也不好对付,她和兄长该不会打不过他吧?不过问萤只是动摇了一瞬,便立刻站直了身子。怕什么?他们可有四个人,才不怕他一个。 那妖怪猛地转过身来,竟然气笑了。 “哈哈哈!妖怪?真可笑,你们之中,好像只有一个算作正儿八经的人类吧?你是如何说出这种话来的?在人间混久了,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吧?除了走无常外,人类都是贪婪且无信的!我要是告诉你,刚才那混账伤的,是另一个六道无常,你又如何?” 这话便将问萤噎住了。被噎住的不止是她,其余三人也露出惊异的神色。谢辙立刻上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态度坚决。 “这话,还是请您与我们说明白。我们不想稀里糊涂被点燃希望,更不想被莫名泼一头冷水。希望你理解。” 皎沫也走到一旁,从侧面将他拦住,语气缓和了些。 “同样,我们也会与您好好说清楚。我想这是我们对彼此应有的尊重。” 妖怪似乎还是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 “凭什么?我没工夫被你们耽搁。方才打碎的不过是她临时的容器罢了,她早已逃回虚无的世界里去。我再与她见面,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你若是够识相,就不要挡道儿。难不成,你还想跟我不客气?” “……倘若您执意如此,我还真不能与您客气了。” 说罢,谢辙将手挪到风云斩的刀鞘上。剑身被他的衣摆遮挡,先前这妖怪并没有好好看他。现在,妖怪注意到了那把剑,眉毛微微一挑,突然问道: “且慢。你这把剑,可是天剑风云斩?” “算你识货。”寒觞上前一步走到妹妹身边,冷冷地对他说,“你要是够识相,就照他说的做。他已经对你很客气了。先礼后兵,是兵家常识。” 妖怪拈起下巴,转过身将谢辙打量一阵。 “唔……难怪凭你个区区人类,竟也能与妖怪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