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哪里下车?” 这是要去登山吗? 甚尔递给她一块饭团,他正专心地把海苔裹紧在米饭上,递给她。 “伊东站。” 伊东在伊豆半岛东面,现在差不多七月多,是一个绝妙的旅游胜地,凛记不得具体时间了,但这个时间段可能有花火大会。 周围的乘客都穿着清爽的夏日海滩装束,只有他们俩就差一根登山杖了。 凛正为乘客的目光烦恼着,就到站了。 她跟着甚尔下了车,再坐了一截电车,再七拐八拐地绕过几个旅游基地和市场。 凛突然拉住甚尔。 正在焦急找路的男人回过头。 “我忘记给竹崎晃说今天不去拍照了。” 他好像更烦躁了一些,站在马路边上左顾右盼,然后拉着凛借用了一个酒店大堂的公用电话。 他递给她一枚硬币,嘴上笑着,似乎再说你难道记得住他的电话? 凛毫不在意地且熟练地拨通了竹崎晃的电话,向他道了歉还说明了情况。 挂断电话后得意地瞅了甚尔一眼。 “你怎么记得他电话?”甚尔从后面追上她,状若无意地问,拉起她的手,牵着她走向一条背离人群的小路。 凛记得很多人的电话,没有移动电话的帮助,她记住了一些生活必需的电话号码,竹崎晃也相当于向她提供了工作,她当然记得。 凛没有理他,她注意到他们正在远离人群,朝着距离海岸不远的山林里走去。 “我们到底去干嘛?” “约会。” “?” 我们已经是可以约会的关系了吗? 凛有些无语,抬眼看着身前的人。 苍翠枝叶间泄露的明媚天光,星星点点洒在甚尔肩头,帽子没有遮住的黑色头发被日光照得毛茸茸的,一根根毛发清晰地反光,不由得让人想到小狼光亮的皮毛。 他粗糙的手紧紧牵着自己,虎口的厚茧在她手心摩擦,一截露在外面的小臂有力且匀称,上面有淡淡的伤疤,纵横排列,无论什么样的伤痕都只有浅浅的痕迹。 凛想到他天与咒缚赋予他的强大身体机能。 凛有一些失神,她无比熟悉这些伤痕,有些甚至是她亲自包扎的。 她想起曾经两人蜷缩在那间破败小屋相互疗伤的夜晚,她为他吹开伤口处沾染的碎屑的时候,他那双昏暗中仍然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她。 凛始终记得那双眼睛,透露着忠诚和狂热,有着步步紧逼的迫切。 他宽厚的身躯为她拂开周遭的灌木,踢开地上的碎石,走在只能让一人通过的野径上,甚尔的背影为她支起一小片安全的世界。 看着他的背影,凛抬起手捂住心脏,有些说不明白的酸涩在那个地方晕开。 她稳稳踩在他踩出来的脚印上,道路越来越窄,他们在走上坡路,太阳光褪去清晨的凉意,逐渐变得灼热。 突然甚尔停了下来,拉开了他自己的冲锋衣,脱了下来拴在腰间,然后转过身来拉凛的拉链。 “你?” 凛退了一步,他笑着靠近她,固执地拉开她的外套。 “脱掉,会中暑的。” 以同样的方式拴在她腰间,然后把头上的帽子戴在了她的头上,再拿出水给她。 凛也不矫情,接过就喝了一大口,余光瞟着他。 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衣服,两人都穿着白色的背心,脱掉外套后他看起来壮实了许多。 他没有注意到凛的目光,他把脖子伸长,耳朵微微动了一下,他找准了方向。 拉起凛就开始快步移动,比刚才快了许多。 “你……就是这么……约会的吗?” 凛跟着走了一会,太阳一晒她热得不行,喘着气在他身后说。 甚尔这个时候还有力气打趣她。 “别喘,我忍不住。” 他调笑的话语让凛一下子噤声,有些烦地想挣开他的拉扯,他的大手像是凛逃不出去的牢笼,始终紧紧拉着她,两人交握的地方已经开始冒汗了,滑腻腻的,也不能让凛逃离分毫。 登上前面那块大石头,甚尔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面前是一个隐藏在藤蔓之中的山洞,两米宽却有五六米高,两人并行会很拥挤。 甚尔究竟是怎么在没有定位系统也没有地图的情况下,找到掩藏在松树林中的这个小山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