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僧,绣衣卫虽强,但在北地,终究是我们缁衣卫的天下。” “属下觉得,咱们若全力出动,未必会怕了绣衣卫。” “只要咱们攻破执政署衙……到时候,不仅小公子得救,就连这次的危机,也将消弭于无形。” 心腹僧侣眼见释图吕“活了”过来,忙献计道。 释图吕闻言,瞥了心腹僧侣一眼,摇摇头,道:“此议不妥,你太想当然了。” “诚然,绣衣卫在北地声势确实不如缁衣卫。” “但别忘了……叶寻是师者!” “我缁衣卫高手再强,面对师者亦不过螳臂当车而已。” “强攻之议,无需再言!” 释图吕根本就没考虑心腹僧侣的提议。 开什么玩笑,让修士去拼师者,那不是送死嘛! 事实上,释图吕最忌惮的就是叶寻的师者身份。 其他什么学宫首辅也好,绣衣督司也罢,他并不特别在意。 这些职位再位高权重又能如何? 本就心存反意的他们,压根就不惧。 唯独,叶寻王师身份,却让释图吕……乃至云阳等蓟镇高层,投鼠忌器不已。 否则的话,叶寻巡边至此,云阳他们怕早就动手了。 一个不是师者身份的权贵,在自家地盘上,杀起来又有何难? 但加了层师者身份,却不一样了。 师者能沟通天地,是真正的上天宠儿。 他们的手段神乎其神, 谁知道手头有没有杀手锏? 释图吕可不敢冒这个险。 “忘了叶寻是师者……”心腹僧侣呆了呆,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 他总算体验到了释图吕此刻的心情。 一旁的传讯僧侣见状,迟疑了一下,道:“要不……要不咱们逃罢?” “以咱们缁衣卫在北地的实力,就算没了总督大人,也能活到很滋润。” “如今蓟镇大厦将倾,咱们又何必非要绑在云阳这条破船上?” 传讯僧侣也是释图吕的人。 他对于云阳的忠诚,远不及对释图吕来得更为忠心。 眼见云阳如今已有大难临头的迹象,传讯僧侣自然心思浮动了。 “逃?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还得先救出小公子和夫人。” 心腹僧侣闻言,眼前一亮,沉吟着说道。 缁衣卫离不开释图吕,但释图吕又最珍视自己幼子。 只有救出了小公子,大僧才能心无旁骛。 到时候,不管是逃也罢,还是另做他想,都没有任何问题。 俩个僧侣的话,许是让释图吕思绪活络了起来。 他这会子,也开始盘算起后路来。 正自沉思间。 又有一缁衣僧侣匆匆而入。 “大僧,有绣衣卫登门,言请大僧去执政署衙一趟。” 缁衣僧侣躬身说道。 听到这话,释图吕面色一凝。 他沉吟片刻,道:“也罢,本座就去执政署衙走一遭。” 心腹僧侣、传讯僧侣见状,并未阻拦,也没说什么绣衣卫会伏击大僧之流的话语。 显然,连他们也看出绣衣卫这番部署,并非是为了伏击大僧,自是不会说这些没用的话。 …… 执政署衙。 偏厅内。 怀抱着慈儿的妇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时不时朝着门外瞥一眼,又时不时的偷看叶寻一眼。 这妇人也算厉害,一颗心竟分成了两处之用。 期盼夫君和偷看帅哥,毫不违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妇人等得又有些忐忑不安之时。 一名绣衣番子,匆匆走了进来。 “督主,缁衣大僧来了。” 此言一出,妇人顿时激动的一下站了起来。 谢天谢地,夫君终于来了。 叶寻闻言,点点头,道:“将他带过来。” 绣衣番子应诺一声,转身而去。 片刻后,全身笼罩在黑袍内,看不清面目的释图吕,踏着不徐不疾的步伐,进了偏厅。 “蓟镇释图吕,见过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