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钦使!” 万余士卒齐声高喝,声震九霄,气势惊人。 一旁的归典之面露隐晦的得色。 显然,他对于自己麾下的这群士卒,非常的满意。 “不错!” 叶寻点了点头,道。 他的话,虽是在夸赞,但语气却不咸不淡。 归典之面上的得色,顿时为之一滞。 叶寻却是没理会他,忽而转头看向随侍在侧的总督逖思归。 “逖总督,何故一言不发?” 检阅军营,他要的是收拾这批毒瘤。 军士再威武雄壮,若是毒瘤不除,终究只会沦为毒瘤们的私兵。 故此,这会他见逖思归一副木讷不言的样子,忍不住点了点对方。 你特么不是要戴罪立功么? 行动啊,行动起来啊! 光在这里看着有什么用? 叶寻的话,终于让逖思归想起了自己今天的任务,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首辅大人,军中将士自是威武雄壮,颇为精锐,只是……” 话未说完,他停顿了一下,面露犹豫的神色。 叶寻见状,微微皱眉,道。 “只是什么?” “回大人,士卒虽精锐,然统兵之将却是不行,下官总督燎镇十多年,于军中弊端亦知之甚多,这些弊端尤以各营军士渐渐私兵化,不为学宫所有最为严重。” 逖思归躬身回道。 这些话, 有部分是女儿笙儿教他的,也有他自己琢磨出来的。 他虽然看着庸碌无能了一些,但毕竟为官十数载,一些最基本的话术还是有的。 随着逖思归这话落下,在场的翼麒营将领,面色全都大变。 都统归典之更是目露愤怒之色,看向逖思归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活扒了似的。 好一个逖思归逖总督。 看来昨日真刺激到你了,今天你竟然想要和我们同归于尽了? 归典之本以为,自己昨天的一番作态,未必会让逖思归记恨。 但谁想,他竟然想差了。 逖思归这番话,简直就是用心恶毒。 边镇士卒渐渐私兵化,这是为谁私兵化?还不是军中将领么! 这个罪名可远比什么吃空饷,贪腐,祸害黔首等等要严重的多了。 大军都私兵化了,你想干什么? 要造反吗? “大人,逖总督他失心疯了,昨日众将检举他罪行,他必然已经怀恨在心,今日之言他分明就是在携愤报复,想要置我等于死地。” “还望大人明察,莫要轻信此等恶獠之言!” 归典之扑通一声跪倒下来,急声道。 四周的翼麒营将领们,也纷纷跪下。 “首辅大人,末将等忠心可昭,又怎会怀有不轨之心?” “边军私兵化?逖总督,亏你说得出口,你可知道养 一万边军,要花多少钱?我等是撞客了,还是失了智?会做出这等不智行为?” “就是,此事子虚乌有,纯属是逖思归在胡编乱造,请大人明察!” “吾若有此不轨之心,愿死于刀剑之下!” 将领们自然也知道利害关系,把学宫的边军私兵化,这罪名等同于谋逆了。 他们哪敢认罪,纷纷直叱逖思归失心疯了才说出这等话来。 叶寻摆了摆手,示意众将稍安勿躁,尔后目光扫向逖思归。 “逖总督,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你说边军私兵化,可有确凿证据?” 叶寻的语气,依然淡淡,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欣然。 逖思归闻言,心下虽然忐忑,但到了这时候,他就算改口都不行了,只能硬着头皮按照笙儿教的那样,硬挺着继续说道。 “回大人,下官并无确凿证据。” “只是……此事虽无明确证据,但又处处都是证据!” “燎镇民间多有传闻,曰翼麒营乃归家军,宝牛营乃谭家军……督都贝当道,更是被民间称之为燎镇王,凡此种种,大人遣人往民间一探便知。” “下官安敢欺瞒大人……” 逖思归话尚未说完,边上的归典之等人,已经一连串的骂起了放屁。 更有几个暴躁将领,撸起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