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叶寻又怎么会按照众将的节奏来行事? 若这些连用计都用的不利索的军将,能预判到叶寻的意图,那叶寻也不用混了。 “证据倒是不少!” “只是,今日天已日暮,本督一路跋涉而来,亦无心一一翻看。” “且待明日吧!” “逖总督,今夜本督就落足于你府上吧!” “你府中的中庭,本督征用了。” “让人前去收拾收拾!” 叶寻慢悠悠的说道。 他的话音落下,在场的军将们全都愣住了。 甚至就连一手策划了今日之事的归典之,也都惊呆了。 什么情况? 首辅大人竟然按下此事了,待明日再查?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行了,诸位且退下吧,明日一早,本督就会驾临军营,尔等都好自为之。” 叶寻挥了挥手,示意众军将退下。 归典之、贝当道等人面面相觑,心下无可奈何,只能怏怏的告退而去。 待一众军将皆离开后。 叶寻的目光,才再次落在逖思归身上。 此刻的逖思归,表情茫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自己都没料到,首辅大人竟没有当场把他拿下。 “逖总督,都看明白了没有?” 叶寻淡淡的问道。 “看……看明白什么?” 逖思归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 他这话一出口,叶寻身后的艾可乐顿时嗤笑一声。 “拿你当替死鬼啊。” “你这个总督,当的可真够窝囊的。” “御燎镇十五年,在军中却没有一个可用的心腹,被一群学识远不如你的军将给高高架起,临到最后,他们还摆了你一刀,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你头上。” “真是可怜可悲可叹啊!” 艾可乐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刀似的,直接扎入逖思归心窝,将他的一颗心脏扎的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逖思归张大了嘴巴,面露悲愤神色。 “他们……他们怎能如此下作?” “我好歹也是他们上峰,往日里待他们也不薄。” “如此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吾……吾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 他说话间,全身都在颤抖。 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这能怪得了谁?堂堂总督,却成了傀儡一般,任人摆布,九边之中也就唯有你是独一份了!” “不过,说到底,这也怪不得你。” “废庶人董戈秋,无识人之明,将你放在了边镇总督之位,这不是在为难你嘛。” “若是你在中央学宫,任一个理政参赞,今日或许早已功成名就了。” 叶寻看了逖思归一眼,摇了摇头,道。 逖思归这人,严格来讲算是典型的理论派。 让他在治政方面,规划大局,定制治政之策,他或许非常擅长。 但一旦让他去执行,他的能力就不够用了。 尤其是这家伙连识人用人都做不到,且非常容易为他人所忽悠、蒙蔽。 把他放在需要极强个人能力的总督位上,简直就是在害他。 也亏得当初董戈秋是如何看中他的。 竟想着把他任命为燎镇总督。 “我……下官……” 逖思归张了张嘴,直接为之哑然。 “念你这些年,治理燎镇颇为上心,且成果也不小的面上,本督且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说罢,将自己这些年犯下的罪行,一一交代清楚!” “别想着隐瞒,老实告诉你,尔等九边之罪行,本督的绣衣卫早已调查清楚!” “本督不急着落下屠刀,亦是念在尔尚未触及本督底线而已!” 叶寻目视逖思归,沉声喝道。 此言一出,逖思归整个人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似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颤声道。 “首辅大人,下官伏罪。” 说着,逖思归开始将自己这些年犯下的罪行,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作为一个儒家子弟,这家伙看着虽然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