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陛下!您息怒,您息怒……” 皇帝胸口又不疼,只不过差点气歪了脖子。他一抬脚将徐文胜蹬了个仰磕,暗自咬牙。 他的两个皇儿争抢一个绣娘,问题难道不是出在那绣娘身上?若不是她的行为不检点,如何引来众皇子争抢? 本来听赵琛说那绣娘姓赵,与天家同姓,皇帝第一个不答应。可架不住皇帝觉得对赵琛有所亏欠,便允了。 这下,他的儿子们一个二个前仆后继、夜以继日,竟争先恐后要做个绣娘的裙下之臣? 皇帝差点想要见见这个贱骨头,她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教太子亲王一个两个都对她倾心? 皇帝翻心一想,算了,召见她做什么? 一纸诏书赐死她便是! …… 靖王从养心殿出来,莫名觉得心中有些惶然。他并不怕父皇恼他,他只怕父皇会对青瓷不利。 靖王沉着脸,往慈宁宫走去,却在路上遇见了懿嫔。 懿嫔如今正是圣宠眷隆,她今日本在御花园赏花溜达,却是走岔了道,来到了畅春阁附近。 懿嫔见到有外男走过来,有些慌乱,但还是对靖王福了礼。 靖王看了她一眼,错身而过,朝前头走去。 懿嫔的贴身宫女雨薇是个机灵的,见状问道:“娘娘,奴婢将熬好的银耳汤取来吧?” 懿嫔点头:“快去快去!” 懿嫔说罢,朝靖王的背影望了一眼,心中微一计较,便朝养心殿那边走去。 靖王去了慈宁宫,说是向太后问安,真就只有一句“皇祖母圣安”,说完便道孙儿府上有急事,调头便出了门去。 彼时太后正捧着小碗杏仁露吃,见靖王来了又走,有些摸不着头脑。 太后好几个月没见她这位皇孙了,知他在玉夏国逗留了些时日。今日一看,像是又高壮英俊了些。 嗯,她这些孙儿辈里面,若说漂亮,还是简儿最漂亮。 也算不负柳家女儿的一片痴心吧! …… 靖王一路疾行出了皇宫,飞身上马,一路奔驰,到了浚仪桥大街的镇国公府。 从回纥带回来的寒瓜正好熟透,香甜滋味丝丝入喉。 外祖母顾老夫人正欢天喜地的吃着瓜,问道:“你舅姥爷信里说,玉夏国君给你送了许多美女?” “是献给父皇的。”靖王淡然纠正。 顾老夫人啃着寒瓜问:“那你父皇,也没给你留几个?”。 “昨日赏了几个。”靖王道,“都送了别人了。” “哎呀!怎么能都送人了哪?” 顾老夫人心道可惜,好歹留个暖被窝的呀! 男孩子嘛,起了头开了荤,身边怎么能没个把侍妾伺候着?前头被简儿他自己杀了一个,还剩那一个也是不中用了。 “皇帝赏赐给你的美人,你自己也该留下些用才是。”顾老夫人循循善诱。 靖王年幼年失恃,谁能教他些有用的事?顾老夫人知道,宫里嬷嬷教那些无趣得紧。夫妇之道,岂是那些老古板能言传身教的?像她外孙儿这种年轻美貌的男子,还是应该在新鲜的女儿家身上,找到相融的快乐。 “外祖母。”靖王突然开口道,“孩儿已有一位心仪的女子。不过,孩儿今日办事出了差池,将她置于危难之境。还想请外祖母帮忙照看一二……” 顾老夫人喜出望外,忙打断他问:“真的?是哪家姑娘?你快告诉我!” “是替您做假髻的绣娘。”靖王答。 顾老夫人有点懵,绣娘?替她做假髻的?她似乎,也并未见过啊! 见靖王提起那绣娘时满眼温情,顾老夫人摸了摸头上的假髻。 若说做假髻的么,倒真可能是个心灵手巧的妙人儿。但是一位绣娘,如何能入了简儿的眼?得是什么人品才情,才能教沉默寡言的简儿动心动情?顾老夫人打算逗逗靖王,笑问:“你道是心仪她……怎么个心仪法?” 靖王耳根微红,垂眸道:“孩儿只是关注她多些罢了。” “外祖母不信。”顾老夫人故意敛了颜道,“既不信,也不便帮忙了。” 靖王无奈,略微别开了脸,咳了一声道:“……孩儿出使在玉夏,没有一日不想见到她。” 靖王一介武将,叱咤沙场,这会儿却声如蚊蚋,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想必害羞极了。 可见也是喜欢极了。 顾老夫人哈哈大笑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