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如何忍得了! “好了!都坐回去!”张辽没好气的喝道。 “军侯,义公说的没错,北地天寒,寻常士卒动辄生疮,弓不能挽,槊不能举,如何能行军作战?”程普在一旁急切的说道,生怕眼前这个镇北将军被人说动,带着全军去冒险。 张辽皱起眉头,虽然眼下棉花已经开始用于制作被褥衣物,并由兵部优先配备给北方诸军,但光是靠这些厚重的棉衣似乎并不足以发起冬季攻势。 只是司马懿所陈的策略太过诱人,又存在一定的可行性,让张辽有些不忍放弃,斟酌再三,按捺住了情绪激动的韩当等人后,复又问起了其余人等:“诸位怎么看?” 地位仅次于他的张郃此时建言道:“出其不意,必能建有奇功。一者是天寒,我军不耐久战,彼等又岂能耐战?二者,往年的这时候,便是海上都有冰冻,辽河也必是冰封,步骑可在其上轻易驰骋,如此,敌军便失了辽泽地利。” “彼等没有天时、地利,我军将士一心,又是有备对无备,若是要战,可速战、速决!”张郃用兵也是不拘泥成法,善于把握战机,对此俨然是以赞成的态度。 护乌丸校尉阎柔说道:“往年此时,塞上鲜卑、乌桓等族必南下劫掠以自存,彼等胡族不畏风寒,骑行如风。与其我军东去时,还要留心防范其乘隙而攻,何不以重赂诱之,将其引为奥援,从塞上绕道远攻高句丽、襄平?” 张辽镇守幽州以来,经常与这些异族打交道,胜多负少,但并没有一次能够重创对方元气的决定性胜利。 虽然他并不畏惧这些异族,但能让彼此之间互相残杀、消耗实力,同时又能为自己起到牵制公孙度的作用,倒也不是做不得。 “得出什么样的重赂?”张辽还是多了个心眼,这个阎柔曾做过乌丸、鲜卑的俘虏,不仅得到过异族的信重礼敬,更是曾带领鲜卑胡骑南下襄助过袁熙,放纵胡骑给幽州带了不少麻烦……张辽由不得用恶意揣测对方。 “塞上牛羊每逢寒冬都会冻毙无数,胡族活不下去,才会南下劫掠,若是能出粮草十万,塞上诸部必能纠集万骑,为军侯驱使。”阎柔不疑有他,如是说道。 张辽在心里默默算计着,正要有答案,底下的主簿徐邈便主动说道:“按制,戍卒月粮三石,若起兵三万讨辽东,算上输粮损耗,月需耗粮十余万。即便是速战,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两三个月,合计粮草需费三四十万。仓廪中不仅有本州之粮,也有自冀州抽调的粮草,计有百万斛。” 即便塞上诸部出的是骑兵,万人就要花十万粮未免也多了些,而且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出力,倘若只派些老弱助阵,岂不是得不偿失? 张辽想通了这些,便对奋笔如飞、一刻不停的记录会议众人言论的记室温恢说道:“兹事体大,还是先要上禀天子定夺。” 幽州的这场军议很快通过快马传回了长安,皇帝能理解张辽急切的心情,与他一般并重的徐晃早已在南方平定了几场大乱,战功赫赫,而他如今还只是个镇北将军。这其中固然有塞外局势复杂,不是三四万人就能一举解决的原因,更架不住有心人拿张辽与徐晃相提并论,他日绘麒麟阁、上云台,二人谁先谁后呢? 读懂张辽的想法后,皇帝也不想亏欠对方,不仅让张辽自行决断,还将司马懿拜为辽东属国都尉,等若是默许了张辽事先与‘庶人’司马懿商议军事的不当行为。 张辽得到授权,当即便选定日期,在年关前发兵两路,一路由太史慈、蔡瑁率领,发兵五千,从东莱出发,沿着海峡之间的群岛渡海而击;另一路则是由张辽、张郃率领,发兵三万,沿着辽西走廊,直击辽东。 除此之外,张辽通过阎柔说服了塞上亲附朝廷的部族,以粮草、金银、封爵为代价,共凑齐八千精骑,由校尉牵招率领,从草原绕道,进攻辽东郡北面的玄莬郡。 这一次张辽共投入了近五万人,幽州的精兵泰半被抽调至此,任谁也看得出这不是以往那般小打小闹,而是朝廷终于不想再见到公孙度割据偏远、自作威福了。 得到消息的公孙度为了应对张辽的攻势,命令手下大将毕盛率兵固守辽隧,增兵至三万,又从乐浪抽调兵马守御襄平,并说服高句丽出兵在玄莬抵御鲜卑、乌桓诸部骑兵。 公孙度不是没想过朝廷会从海路进军,他曾经也派过兵马渡海侵夺东莱,如何不知海路的重要性?早在听闻朝廷在东莱设置横海校尉后,公孙度便知道这是为了对付他而建的,只是东莱水军才换将不久,军心不齐,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若不是自己的港口冰封,他怎么也会派兵渡海去袭扰青州! 他打定了主意要让张辽在这个冬天铩羽而归,可偏偏首战就收到了败讯,而且正好来自他轻忽的海上! 辽东郡,番汗。 番汗县位于辽东的最东部,处在沛水与浿水交汇之处,往南不远便是海口,渡过浿水往东则是乐浪。在战国时,燕将秦开率军向西攻略,驱逐东胡,拓地二千余里,至番汗为界,此处也便成了边陲旧塞,也是乐浪援军往辽东的必经之地。 虽然太史慈带了五千人趁机不备夺下了番汗,但面对公孙度亲信、乐浪太守王建所率的数千援军,太史慈仍只打算派上自己的两千解烦兵。 在沛水岸边,太史慈看见王建所部已经渡河过半,当即大喝一声。随即身后两千解烦兵齐呼而上,将王建打了个措手不及。 王建见突然来了敌人,心里又惊又怕,惊的是朝廷官军竟然打到了这里,难道是襄平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