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侯万里精神本源受损的那些年,整个侯家的生意皆交给侯佩琴打理,此女在外给人的固有印象就是一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霸道总裁形象。可自与范康定下婚约之后,侯佩琴的性格好似一百八十度转弯,变为一个极为传统,以夫为天的贤妻形象,她不再抛头露面作为决策的制定者,而是退居范康身后,仅以道种能力成为未婚夫的幕僚。 曾不止一人问过她转变的原因,侯佩琴的答复却千篇一律:“范康远比我优秀,这么做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外人对此回答不以为然,只以为是为了给范康的脸上贴金,而对范康知之甚深的人却深以为然。 论辈分,侯佩琴当称范康为师叔公。论恩德,仅是痊愈折磨了侯万里十多年的伤势这一条,侯佩琴就当结草衔环以报。论功绩,范康所著的神念六式理论,拉近了整个修真界与道盟弟子间的差距。论才能,特殊的阵法制作手法,内外式战甲,光束步枪乃至光束炮法器,任何一个拿出来都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划时代发明。论修为论潜力,天下间可有第二个二十岁出头的天级大圆满修士?上述不论哪一个理由,皆能让世间女子倾心,而当所有光环聚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自然是光芒万丈,同辈之人哪个敢与他齐肩,哪个不自惭形秽。 侯佩琴曾经不止一次的做出假设,如果范康不是天生站在道盟的对立面,或者在将来完成司马朗的心愿,把乾坤大陆握在手中的时候,他无所顾忌,可以肆无忌惮展露其才华,究竟会有多少天之骄女围绕在他身边争风吃醋。届时除了青梅竹马的刘静,他还会不会看上自己,成为他唯二的道侣。 范康重情重义,侯佩琴本不该有此担忧,但当两人的成就天差地别的时候,萌生这种想法也就是人之常情了。侯佩琴想以牺牲自身来营救道侣,绝大部分原因自是对范康无私的爱,还有一小部分埋藏在心底,连侯佩琴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则是想通过牺牲以让自己永远留在范康心中。所以侯佩琴才会鲜有的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对范康下达起命令。 侯佩琴深视了范康一眼,把他的身影牢牢印在心头后终于缓缓闭起双目,随后放开自身所有连降维困仙阵都无法锁住的气幾。 天级大圆满的气幾冲天而起,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顿时风起云涌,一丝丝乌云凭空产生、汇聚,天道所特有的威压开始弥漫在天元城的上空。 感受到这一切,侯佩琴脸上终于露出欣慰之色,她缓缓睁开双目,想要在陨落之前再看一眼这个世界。 “我已经引动天劫,你快走!”本不该再听到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侯佩琴骇然转过脸去,原来范康从始至终都没有挪过脚步。 “劫云是我引来的,你才应……该……”侯佩琴大吼,可是最后一个字还未出喉,就愣在了原地。此刻范康也明白过来,两人缓缓摘下战甲头盔,均在对方脸色看到了一丝苦笑之色。 原来在范康道出欲以劫雷破阵的时候,就决定以身犯险以尚未稳固的精神力硬抗三九天劫。可是他也了解侯佩琴的性格,为了坚定对方撤离的决心,在道出办法后就立刻全神贯注引动了气幾,乃至于都没有听到侯佩琴的话语。阴差阳错之下,两人居然同时引动了天劫。 “……”范康与侯佩琴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自身已被天道锁定,此时即使隐去全身气幾也已经来不及了。 “锵……”侯佩琴目中现出一丝果决,右手抓起飞剑法器就往自己头颈戮去。 范康大骇,连忙伸手阻止,情急之下顾不上其他,只知道以双手死死抓住剑刃。辛好侯佩琴没有启动法器上的阵法,而范康双手又有战甲保护,一阵火花闪过,飞剑被牢牢抓在范康手中,侯佩琴粉嫩的脖颈才没有丝毫损伤。 “放开,没时间了!”侯佩琴运劲挣扎,自戗之意无比坚决。因为她知道,在双重雷劫下两人都无法活命。而想要天劫消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人殒命,这样天道就会失去一份锁定。 “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范康死抓着剑刃不放,态度也是十分坚定。 劫雷属于一种能量,即使是天道也无法凭空创造,必须依托雷云为载体。整个汇聚的过程一般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也可视为天道留给修士的准备期。可是两人同时渡劫就不同了,这是对天道的藐视,所以劫云生成的速度异常之快。就在两人纠缠之际,天元城已经不见天日,翻滚的乌云之中隐见电弧闪烁。 “绝对时间能提供百秒源源不断的精神力,你渡劫的成功率比我大的多,现在放手起码你还有机会活下去!”论力气侯佩琴怎是巨灵甲的对手,要不是担心飞剑划伤侯佩琴,法器早已经被范康夺去。侯佩琴只能再次规劝,脸上挂满泪珠。 “别冲动,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搏一搏。”范康吻去泪珠,两者额头相抵后轻声道。 “真……的……?”范康的话对侯佩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