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哥,不如让他烧钱请道士超度一下我们吧。” 另一只鬼道:“不可,这人心术不正,阴险狡诈不值得相信。” 张雨生紧紧拉拉白岫的后腰窝旁的衣裳,像只无助的羔羊:“这求您想想办法呀。” 白岫道:“超度一事交给我来做可好?我定遵守承诺。” 一只鬼道:“白姑娘,人品正直,心地善良我们是相信的!” 白岫问张雨生:“你说说你打算给多少东西打发他们?” 张雨生哆哆嗦嗦道:“一场水陆超度道场,一千斤冥纸。”他想想,那艘鬼船决不能留下了:“还有荣兴村那条战船都给你们。” 鬼当即不满道:“你的命就值这点钱?这打发叫花子呢!” 张雨生看向穿着褴褛的鬼,你们可不就是叫花子么,道:“你们想如何?” 鬼道:“战船留下,再送十艘大船,十艘中等船,以及四艘小船过来。” 张雨生一听,差点破口骂起来,连恐惧都小了不少:“你们宰肥猪呢!” 这么一闹,心思活络了些,先哄住这些鬼,回头找个厉害道士给他们魂魄都打散。 白岫也觉这些鬼,太胡闹了些。她原本只想骗到那艘战船就了事,他们倒好,还让张雨生承包了未来荣兴村所有的货运船只。 这宰得太过分了,人家当然不能干。 “你想找道士灭了我?信不信你找道士之前,我已经喝口茶就呛死了?” “对了,口水也能呛死人呢。”另一只鬼,阴恻恻的说道,说完朝张雨生吹口气。 张雨生被点破想法,一下子歇了菜。这些船买回来,他这些年挣得钱就白挣了。 他在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之间,选了命重要,他问:“船是烧给你们还是怎么给你们?” 一直鬼道:“你把船送到荣兴村即可。眼前这位姑娘,可以将船献祭给我们用。” 张雨生道:“全烧掉?” 一只鬼道:“不是,对于阳间而言,船能正常使用。对于阴间而言,我们也能得到船。” 张雨生想了半晌总觉哪里不对。 白岫引他走到一旁,拿出笔墨纸砚和红泥,让他写了字据摁了手印。字据上意思大概是,船只捐赠给荣兴村土地神庙,祈求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场景一变,他们重新回到何婶房间里,大伙都在吃桃肉果脯,怪异看着张雨生。张雨生想,难道是进入幻境。 村民刚刚目睹,张雨生刚刚为了让白岫能助他除祟要死要活的,不顾劝阻签下字据,心中都觉这人脑子有病。 张雨生还在愣怔中,看到地上留下一滩水泽,手中似有份量,抬手一看,一张新鲜的字据在手中,不是幻觉。 白岫转身从张雨生手上,扯过字据,抖开吹干墨迹。 张雨生恍然醒悟:“船阳间能用。这船岂不是送给了荣兴村么!” 白岫收好字据,脸上浮出淡淡的阴郁,哀叹:“这场法事做完,我恐怕要去了半条命。” 张雨生这样一听,心里好受了些,花钱买命还是值得的。 狗屁!太亏了! 荣兴村的土地庙属于白岫,荣兴村的土地属于白岫,运河也属于白岫。 那如果白岫属于他,这些东西不就回到了他手上吗? 犹疑看向白岫,听闻白岫有二十多了,早过了婚嫁年龄。并且与他表哥流意一直纠缠不清。可即便二嫁妇有这么多财产也不亏。白岫还有一门道术绝学,算卦看事很准。他认识许多商贾贵族,只要算得准,算一次收个十七八万两,不成问题。 张雨生没了冷风吹,身上暖和起来。 娶白岫简直是赚大发了! - 二月二龙抬头后,白岫等来了张雨生的几十艘船,怎么说,有点意外。她做好了,张雨生不会送船的打算,因为张雨生看起来不像那种随便旁人摆布的人,到了约定时间,张雨生真的乖乖的就将船送了来。 她怕城隍爷爷骂她放鬼害人,悄悄给钱给阿离,让他去探了口风。城隍爷爷说,下不为例。 这事,获得了城隍爷爷的同意,她也没想那么多,既然送了过来,那就只好敬谢不敏。 荣兴村拥有了一只大型船队,专门跑东西两线,替商户百姓跑腿运输。 半夜时分,白岫坐在荣兴村的桃树杆上,流意坐在她身旁,天空挂着繁星。 他们享受着夜晚的静谧。 白岫靠在流意肩头,有种荣兴村每前进一步,流意就离她远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