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岫停住脚,回头,身体靠近,抬头怼在流意脸上。流意不是菩萨性子,根本不会好心帮她,这点她都不带怀疑的:“我警告你,我离开的后,离我的树远点。” 流意半阖的眼皮里流露出一丝轻蔑,很快掩藏住,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道:“舍近求远!” 白岫看流意的表情,知道流意是想让自己求他。她指了指一个空荡的树坑:“你看第三排顺数第六个坑。” 流意眼睛瞟向那边,看了半天:“那里什么也没有。” 白岫麻着脸:“对,就是什么也没有。当时用了你第一个法阵,那里面的树苗,经历开花结果后,就死翘翘了。” 流意脸上挂不住,耳朵发烫:“我那是记错了!你这女人不要这么记仇行不行。” 白岫道:“我只记不仇。您能保证这次不记错么?” 流意噎了噎,轻蔑道:“这种小法术,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天仙宫那群笨蛋,不会来穷村帮你。目前来说,除我无人能帮你。你自己考虑清楚要不要学,再来找我。” 他越过白岫进入土地神像里,白岫对这片果园看重,她如今无计可施,只有他这一根救命稻草,所以,流意等着白岫求他。 白岫追上去:“你等等。” 流意眼角滑过一丝得逞的奸笑。 两人站在土地神像里的院子中,流意侧身不动声色睨着白岫:“考虑好了吗?” 白岫指了指流意的房间道:“考虑好了,你从里面搬出来吧。” 流意冷笑一声,抱着胸,睥睨白岫,难道这女人想跟他住一个房间:“为什么?” “回你的棺材住。”白岫摁住突突跳的太阳穴道。 流意手放下,耳朵里回响白岫的话,眼中露出错愕,不求他!还赶走他!?半晌后,他眼空四海,看着白岫道:“理由。” 白岫扶着额:“我想过了,你心思多无法配合我,我也使唤不动你。我找鬼使是帮忙减轻负担的,不是找个冤家,加重负担。” 流意磨磨后槽牙道:“你会后悔的!” 白岫轻轻叹口气:“自从收了你当鬼使,天天悔得肠子都青了。” 流意无法分辨白岫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当鬼使,他当然乐意。可这样后,如何才能问这个女人要桃子,又成了新的麻烦。万一这女人真去找来天仙宫的人,于他大大的不利。 他看着白岫白皙的脸,眼神平淡柔和,他转身回棺材住,临走前留给白岫一个,等你来找我的眼神。 白岫无视流意,回房睡了一晚起身,往树苗园走。她养成了习惯,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到果园里转转。 大清早树苗园中有个忙碌的身影,那人穿着华丽锦袍,他用绑缚将衣袍锁住,露出一双坚实有力的胳膊,纤长青白的手指捏住桶,缓缓给树苗根浇水,他做到慵懒且闲适,竟不像是在干活,而是在打发无聊时间。 她揉揉眼睛,大白天的,出幻觉了。她怎么看那个人,很像流意。 “还愣着做什么?”流意催促道:“施肥浇水后,我教你法术。” 白岫从土地庙拿出肥料,走到树苗园,心道,流意被夺舍了?还有他说的可靠吗? 两人如往常一样,各自干各自的活,谁也不搭理谁。快做完时,她走到流意跟前:“为什么?” 流意恨恨的想,能为什么!他如今赌不起,万一白岫真不找他,去找回了天仙宫,他可就真成一具尸体了。 转身面对白岫时,收起恨恨的表情,冷漠得不能再冷漠:“无聊,闲的。” 白岫对流意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信。不过反正她身边也没有可用的鬼,不管流意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能愿意认真干活,就是好鬼:“那我需要付出什么报酬?” 流意偏头,眼中闪过惊讶,这个女子倒是通透:“每天给我十个桃果。” 白岫看流意的眼神虽冷漠,但提到桃果时,有丝精光闪过。她面无表情:“做什么?让你碾在棺材上撒气?”她可没忘记忘记送他的三个桃子的结果是什么。 流意顿了顿,硬着头皮道:“像你这种粗糙的女人是不懂得,桃子碾碎更好吃。” 白岫眼皮跳了两下,流意抓着棺材上碎桃吃,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有点恶心:“所以你突然性格大变,目的是为了得到桃果?” 流意瞳孔飞快的闪烁两下,半阖的眼皮都抬高了不少,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岫,这女人,太聪慧了,含糊道:“随你怎么想。” 白岫道:“十个桃果没有,一天一个可以给。” 流意争道:“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