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郝佟起了个大早,见厅堂一片安静,他抓着竹扫把,心不在焉的扫着地上的落叶,脚步却渐渐移向后门,眼看门栓近在眼前,他猫着腰左右望了望,见四下无人便迅速拉开门栓窜出去。 成功出了宅子的郝佟轻吁一口气,他是一定要去找人问父亲情况的,谁都阻止不了。 只是满怀信心的他刚转头,就与在后门大树下晨练的时文沈年二人对视个正着。 “你...你们干嘛?”郝佟紧张到结巴。 不是吧,他才第一天做长工就要被雇主限制自由吗? “打拳晨练啊,对身体好,你要一起来吗?” 沈年对他的紧张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主动出声邀请。 自从时文与沈晚芸成亲后,每日都会早起在院中打拳晨练,最初沈晚芸还以为时文恢复记忆了,但后来发现那是他的身体本能行为。 沈晚芸觉得这应该是侍卫的行业习惯,压根没多问。 又想着晨练是件好事,干脆便叫上沈年一起,三人日日早起晨练一炷香后才开始做活计,几月来已经养成习惯。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起锻炼果然很有用,沈年觉得自己个子都长了不少。 只是今朝,沈晚芸没有陪他们一起。 沈年想起阿姐出门前交代的话,心中不禁再度感慨,阿姐真的很厉害,连郝佟今早一定会从后门溜走都提前料到了。 “哦,不了不了。” 郝佟慌忙摆手拒绝,心中却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特地候在着逮他啊。 昨日被时文轻松拿捏的他现在深知细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决定还是先报备一下再出门。 “那个,我出去有点事,今日可能会晚点回来,但我夜里定会做完所有活计再休息,不会耽误事情的。” 郝佟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除了三人称呼外对他们一无所知,昨晚沈晚芸布置的任务他已经完成了,今日见厅堂干净,也没有别的事情做,他才想着溜出去看看情况的。 谁知刚出来就撞见新东家了,他现在的心情就好比逃课遇见夫子般忐忑。 “哦,你去就是。” 沈年扎着马步,跟着时文的节奏挥出小拳头,有些心不在焉的回话。 但当郝佟提腿欲走时,他又说: “如果是为你家的事儿的话就不要白跑一趟了,阿姐已经替你打探完一轮消息,应该会想办法帮你。” “真的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件一直压在他心上的事情,郝佟脸上的焦急与诧异尽显。 焦急是因不知家中情况,诧异是没想到沈晚芸会帮他。 “郝来旺酒楼饭菜吃坏了一批百姓,其中有个老妇中了毒没救过来,事情闹得很大,你爹郝铭被官府抓走了。” 沈年仔细回想沈晚芸说的情况,上酒楼吃饭吃出了人命,这事儿实在棘手。 “怎么会?!” 郝佟震惊得双目瞪大身体僵直。 这也太突然了! 他爹郝铭平日最得意的就是这间酒楼,因此也最爱惜羽毛,食材用料都很讲究。 更何况郝佟常听他爹絮叨自己做了二十年的膳食行业,从一间小铺子开到大酒楼,从未因食材不洁出过任何问题,连普通的食客吃坏了闹肚子情况都没有过。 怎会突然出如此大的事故呢?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他爹肯定是被陷害的! 郝佟喉头堵着千万个开脱理由,但一条人命的代价实在太大,大到让他这些解释全都变得苍白无力,再不敢轻易说出口。 他一定要去查明真相,把父亲救出来,还郝来旺酒楼一个清白。 十岁小公子肩上的担子仿佛有千般重,这也让他心底的信念更加坚定,郝佟抬腿欲走。 “等一下,你是郝来旺的少东家,你确定你走得出去吗?阿姐说吃坏肚子的都是些平民百姓,现在对酒楼的怨气很大,特别是死了老妇那家。” “官府虽没有明令通缉你,但他们知道你并没有跟着一同被抓,此时正在外面到处找呢。” “那闹得最凶的人家说饭菜里是你下的毒,因你平日闹腾惯了,他们说是你搞得恶作剧,又在不小心药死人后吓得躲了起来,让你父亲背锅。” “还有人说是你父亲知道这件事,才把你藏了起来想包庇,喊着一定要找到你送官严办。” 沈年皱着眉说完这一串信息,他们刚打完一整套拳,时文擦了擦额头的汗,已经从后门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