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用过的招数,别再用了。” 面对身体虚弱的宋宗其,林昭昭轻而易举地挣脱了他的束缚,理理裙摆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没想到太子妃力气这么大。” “殿下说笑,臣妾不过是区区女子,怎么比得上殿下您。” “那是孤不中用了。” —— 偏房里,混着苦药味的白烟缓缓升起,坐在药罐子前的七巧眉头紧锁,心里有事,手里的动作不自觉加快了些。 “七巧,你别太难过了。” 彩云蹲在七巧的旁边,到底是欺骗,她忍不了看见七巧这么的伤心。 “我才没有呢!” 死鸭子就是嘴硬,彩云叹息着耸耸肩。 “这些药吃了怎么没有一点用,什么庸医,还是皇宫里的。” 七巧扇得越来越用力,火星子从盆里溅出,以示七巧的愤怒。 “有些事也不能怪太医呀!”彩云心虚地挠了挠脑袋,心想可怜了太医要背这么大的一口黑锅。 七巧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彩云,不再作声,继续认真地煮药。 …… “不好了,不好了,林良娣她……” 芳林夺门而入,跑得急,气都没有顺好。 “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听到是林冰玉的事,七巧急忙放下蒲扇起身。 “林良娣……好像没气了。” 宛若晴天霹雳,七巧顾不上烧得正旺的火,二话不说冲出房门,往林冰玉的寝殿跑去。 还在房里的彩云极其镇定地灭了偏房里的火,把这里收拾干净后,才慢悠悠出去。 七巧从未觉得从偏房到寝殿的路如此的漫长,她像是走了很久很久。 终于到了,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流眼泪,明明这些人都和林冰玉没有很深的交情,却在这时摆出一副情谊深厚的面孔。 “哭什么?我问你哭什么?” 七巧抓着一个站在最外边的小厮的肩膀,拼命摇晃,发了疯似的/ “是……是林良娣,去了。” 七巧骤然松开手,发狠往里挤,终于看见林冰玉,苍白着脸,躺在床上,聊无声息。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会这样?”她低声喃喃。 “要是我死了,七巧也就自由了。” 她想起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一个清晨,林冰玉对着她说的这句话。 那时候的她还觉得林冰玉在说傻话,甚至不屑于回答,可转眼之间,林冰玉就变成了一个躺在床上冰冷的尸体。 七巧是看不起林冰玉的身份,也讨厌她懦弱的性子,可林冰玉却是唯一一个尊重她,待她真诚的人,是一个温柔进骨子里的人。 老天太过不公,作恶的人不收走,偏偏要带走那些无辜的人。 —— 东宫死了一个良娣,却没有什么人在意。 人们只道东宫运势不好,最近总是遇上些晦气事。 仪式由崔老总管负责,林昭昭只需在一旁看着,跟着这些步骤,等到下葬的那一天,也就是阿姊逃出生天,获得重生的那一天,没有谁比林昭昭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太子妃怎么就哭不出一滴眼泪来呢?您的演技不是很好的吗?” 林昭昭坐在梳妆台前,彩云正努力将她化得憔悴些。 “我觉得你在骂我。” 林昭昭面无表情的回答。 “彩云怎么敢。” “哭还不简单,只是我一个太子妃,为良娣哭丧,有失分寸。” “那您至少别把你的高兴表现出来呀,这几天您的胃口好了不少,让人看了奇怪。” 林昭昭牵起嘴角,毕竟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得如此顺利,很快她和阿姊就能离开京城,回到真正属于她们的地方。 “我尽量。” 林昭昭点点头,说着尽量,可嘴角还是情不自禁地翘起。 “倒是可怜被蒙在鼓里的七巧,自从那天,她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模样。” 七巧?林昭昭知道她是周尚书的人,在阿姊身边就是为了监视她,何来的主仆情深,林昭昭一点也不觉得她可怜。 “太子妃,七巧请见。” “哎,说曹操,曹操到。”彩云放下手里的东西,退到一旁。 “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