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阳光灿烂,明晃晃地照在宋宗其的脸上,有些刺眼,他睁开眼睛,大拇指按了按太阳穴,坐起身来。 皇爷爷一心礼佛,没空搭理他,而皇祖母一贯对他冷漠,他觉得偌大的皇宫空旷冰冷,没有一处是可以让他歇脚的。 他早早的回到东宫,却在心底默默嘲笑自己,难道东宫就是他可以歇脚的地方吗?或许八年前是的,可是一场大火烧得他一无所有。 他不自觉来到这里,这间按照昭昭回忆中的描述布置的屋子,简单却温馨,每次来到这都能让他安心,他破天荒喝了酒,又破天荒梦到了昭昭。 原来只有醉了才可以再次见到她,他早该喝的,而且要多喝点,这样梦是不是也可以久点。 他起身下床,赤脚踩在地砖上,忽然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他往后退了一步,黑棕色的泥零星粘在地砖上,已然干透。 他所走之处皆是石砖,怎么会有泥呢? 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在他的脑海里炸开,他控制不住颤抖的手,奢望一旦产生,就会如同杂草一样疯长。 他奢望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她回来了,这些泥就是证明。 他推开门,急切地传唤周衍之。 周衍之火急火燎地赶来,被门前衣冠不整的太子殿下吓得愣住了神,不仅如此,一向自持冷静的太子现在神色慌张,像是丢了东西的小孩子,手足无措地想要找回他的东西。 “昨夜有人闯入吗?”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粗哑,语速极快。 “殿下恕罪,昨夜有人从东宫翻出去,侍卫没有抓住。” 周衍之刚刚就是在处理这件事,想着等太子醒后在汇报,没想到太子就算喝醉了也能如此警惕,实在令人佩服。 这句话像是给他的奢望施了肥浇了水,最后什么都不能阻止它的生长,它一路延伸,覆盖了整个荒芜的沙漠。 “去找,一定要找到,但是千万不能伤了她。” 他极力的控制住自己无处安放的欣喜,去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去给昭昭的出现安排一个好的理由,让这件事变得合情合理,不会再变成一场梦。 “可是殿下,这个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东宫也完好无损。” 如果是谋财,可东宫什么都没丢;如果是害命,东宫里的人都完好无损,周衍之有些为难,他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宋宗其彻底冷静下来,他想昭昭是为她姐姐来的,这次没有得手,下次一定会回来,其实他只要设下一个精密的网,耐心等待猎物的到了。 可他不想等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在这场追逐里,他才是那个无助的猎物,他要为自己设下一个陷阱,引诱猎人的到来。 “周燕玲不是又要举办一个赏花宴吗?告诉她来东宫办。” 周衍之奇怪太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刚刚还要捉人,现在又要办赏花宴了。 “可东宫别说花了,就连几根草都没有。”他小声嘀咕着。 “没有就去搬。” 周衍之一愣,没想到太子听力这么好。 “遵命。” “你过来,还有一些事需要准备。” 宋宗其将精心准备,敞开东宫的大门,举办一场专属于林昭昭的“赏花会”。 ———— “她发现你们了?” 林昭昭发现人一旦倒霉,那就是全方位的,跟踪周燕玲的事也泡汤了。 “也不一定,万一她就信了我们是……是夫妻呢?” 何薇有些难以启齿,她多希望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那样她就没这么丢脸了。 “那也会有所察觉,她本来就警惕。” “所以跟踪是没结果了,对吗?没关系,还有一个办法,咱们可以直接把她绑了,然后逼问。” 萧钧有些不满何薇又提起昨天的建议,这实在太鲁莽了。 “我觉得可以。” 林昭昭一出声,左右两边的人纷纷诧异的抬头。 “不行……”,萧钧出声否决,但立马被何薇打断。 “怎么不行,我们三个难道打不过一个女子吗?” 萧钧有些生气:“你真想把周燕玲怎样吗?她是周家嫡女,出了什么事是我们能负责的吗?” “我……”何薇虽然不满萧钧吼她,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周燕玲还是太子的表妹,万一出了什么事,那他们三个人可能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这个方法确实很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