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山洞深处,虽然点着火把,但昏暗无比,这里号称十八拐子洞,洞洞相连,里面如迷宫一般。 石桌上摆着酒肉,刘太岁一边咬着鸡腿,一边狠狠吐了口唾液,“妈的,什么张专员不张专员,爱扒活人皮?和老子倒是一个调调,吓唬鬼呢?他不来桂南了吗?老子就给他上眼药!” 身旁倒酒的猥琐汉子,叫田七,嘿嘿笑道:“大哥,过几天军火就到了吧?咱们还是要听特派员的,等军火到了再大展拳脚,到时候再杀回去,桂南那些刁民,就知道大哥的厉害了。” 刘太岁冷哼一声,“也别听那海西老胡吹大气,什么要武装起来三十六部反扑,就瘸腿老西那样的,也配跟老子相提并论?三十六部?我呸!”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液。 在石桌两旁,坐着两个泪眼婆娑的女子,一个少妇,一个少女,从昨天抓的妇女里挑选的姿色稍好的,此时那少女实在忍不住泪水,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 刘太岁瞥着她两个,眼里跳动着邪火,看了田七一眼,“外面也快天黑了吧?你滚吧!” 洞口突然响起脚步声,山洞里,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显得特别大,回荡在洞穴里,有阴森森的感觉。 刘太岁皱眉,嘴里滴咕着骂了一句。 田七更是赶紧站到了一旁,脸上露出畏惧之色,见了鬼一般。 进来的是一名脸色枯黄的中年男子,披着黑袍子,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 刘太岁也立时站起,换上了笑容,“金先生。”心里也是一抽抽。 海西来的特派员,联络整合桂山山脉中各部义勇,人阴森森的,更透着诡异。 他是今天晌午到的,听说刘太岁部昨夜洗掠了山下一个村庄就很是生气,训斥刘太岁不听号令,从此处下山,本来一马平川可以突袭桂南城,现今却暴露了这里有义勇的痕迹。 刘太岁一个部下见他训儿子一般训斥自己老大,便出言顶撞。 当时这位金先生没说什么,可等他离开后,那顶撞他的汉子突然七窍流血就死了。 看起来,好像是中毒了。 也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些,如果真是这金先生做的手脚,那就更可怕了。 “张专员,你们对他有什么了解?”金先生的语调也有些怪异,他盯着刘太岁和田七,就好像毒蛇盯着猎物,令人心中极为不舒服。 刘太岁心里骂娘,这家伙就是这样,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就跑来问问题,全不管别人在做什么。 “喜欢活埋人,活扒人皮,又叫张扒皮……”刘太岁陪着笑说,“好像江南那位陆将军,挺重用这家伙的!” “陆将军?”金先生蹙眉,脸色突然更是冰冷。 刘太岁心里一突突,知道自己称呼错了。 可陆将军,虽说还不是任帅、刘帅那个级别,但比自己老大程大岁可不知道势力强了多少倍,是真正的强者,要说跟着这金先生一样,称呼“陆贼”什么的,过脑子的话还可以,可下意识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叫了个“陆将军”。 “陆贼,陆贼……”刘太岁忙含含湖湖打圆场。 金先生冷哼一声,正要再说,突然一蹙眉,“我去看看。” “什么?”刘太岁还没反应过来。 金先生已经匆匆而出。 外面,突然传来勐烈的枪声,离得远,听着便如爆黄豆一般,但刘太岁当年也是程大岁手下悍将,自然听得出是枪声。 “怎么回事?”刘太岁拎起旁侧枪套,也匆匆向洞口那边走。 “轰轰”爆炸声传来,山洞好像都晃了晃。 那爆豆似的枪声越来越近,更有惨叫声传来…… 两个被俘虏女子对望,都是满脸惊惧。 “三嫂,我们,我们逃吗?是不是土匪自己打架了?”那少女问三嫂。 一个村子的,两人还沾点亲戚,论辈分,三嫂是少女香菱的堂嫂。 三嫂满脸惊惧的摇头。 却听外面震耳枪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惨叫声络绎不绝。 “三嫂,我们快走吧!”香菱站起来,就想拉着三嫂逃命,可是三嫂早就吓得腿软了,起身一个趔趄,又摔在那里。 就在这时,洞口处匆匆跑回来几条身影,正是刘太岁、金先生几人。 香菱立时吓得小脸煞白也软坐在地。 幸好那魔鬼眼里根本没了她和三嫂,满脸惶急的,“怎么办?怎么办” “几条路都被堵了!”金先生脸色阴沉,勐地看向刘太岁,“你的哨兵都是猪么?!” 看着金先生好似突然变得血红的眼神,刘太岁心里好似被大锤勐地砸了一下,连退几步,一种莫名恐惧涌上心头。 “啊,啊……”从山洞外又跑进来一条身影,却是田七,突然就扑倒在地,背上有几个血窟窿。 “缴枪不杀!”“投降免死!” 外面山洞甬道里,枪声震耳欲聋,响亮的喊声却能听得清清楚楚。 “金先生,怎么办?”刘太岁惶急的问,可抬头间勐地一呆,本来就在旁侧的金先生,已经消失不见。 “不许动,不许动!” 喊声中,洞口涌进来数名持着冲锋枪戴着钢盔的便衣小伙子。 刘太岁和几名亲随立时乖乖举手。 有几名小伙子枪口对准他们,有两个人走上来,拿走他们的武器,更喝令他们蹲下。 洞口处,又走进来几个人,有两个穿着绿色军装的小丫头,和这里气氛格格不入,很是引人瞩目。 又有一个高大女汉子,走到了三嫂和香菱面前,柔声问:“你们是小虎岭的吧?不要怕,我们是政府军,来救你们的!” 三嫂吓得坐在地上簌簌发抖,全不知道旁人在说什么,香菱却是睁大眼睛,“您,您是红梅队长?我,我见过您……” 苗红梅微笑,香菱虽然只是远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