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白明微怔在当场。
抬眸看到那袭熟悉的白衣,以及那覆眼的白绸随风轻摆款动。
沁人心脾的梨香扑鼻而来。
从那个方向弥漫到她面前。
不知怎的,她的鼻头竟有些酸。
“你……”
萧重渊张开双臂,含笑开口,声音极尽温柔:“我是真实的,你扑过来确认一下?”
白明微声音有些酸涩:“你……”
情不自禁的,不由自主的。
好像孩子见到了父母,那般依赖。
萧重渊收回手,理所当然地轻声细语:“因为挂念你,所以就来了,你该不会嫌弃我吧?”
白明微再开口,还是只说出一个“你”字。
她的声音,又酸又涩。
最后却如同缓缓裹上了蜜,变得清甜宜人。
她说:“你来了,我不嫌弃。”
萧重渊唇角挑起,一抹笑意在他的面颊之上晕染开。
那笑容就像是夏日荷风送晚,明月高高挂在枝头。
清风朗月一般。
又像是雪地里的一团火,挟着令冰雪消融般的微醺。
只是稍微缓了刹那,他猛然走过来,在白明微诧异的目光中,抓住白明微的手,一把将白明微扯入怀里,振臂揽住。
白明微下意识想挣脱,却被他用下巴搭住了颈窝。
这一刻的他,不再强大如斯,仿佛一只又软又糯的小狗。
他说:“我马不停蹄赶了几天几夜的路,骑的要不是小黑,怕是已经跑死几匹马了。我好累,让我靠靠。”
白明微无奈,只得任由他拥着自己。
闻着厨房传来的饭香,她终是伸手,环住萧重渊的腰际,拍了拍他的背。
萧重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但也没有太过眷恋这种温柔。
他得了便宜,适可而止,很快就放开白明微。
他说:“茶晾好了,快来喝。”
说完,他牵住白明微的手腕,不由分地将白明微拽了进去。
屋里的茶几上,晾着新煮的茶,清香扑鼻。
萧重渊拉着白明微坐到小几前,而后把茶水递了过去:“尝尝。”
白明微呷了一口,而后牛饮几口,告诉一脸期待的萧重渊:“好喝,这样的茶只有你能烹出来。”
萧重渊唇角裂开,露出一抹灿然的笑意:“不急,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喝到我沏的茶。”
白明微捧着茶盏:“等我解甲归田那一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喝一杯你亲手沏的茶。”
萧重渊没有回话。
解甲归田?
那得多久?
然而再久也没有关系,如果有解甲归田那一日,说明小姑娘平平安安地活到最后。
还有什么比小姑娘的平安重要?
又给白明微倒了杯茶,萧重渊起身去小厨房,不一会儿就端来热腾腾的小米粥和鸡汤。
“来,我给你盛。”
冬日的风已经凉了。
那入口即化的小米粥,以及色香味俱全的鸡汤,顺着喉咙落到胃里,使得整个人都温暖熨帖起来。
白明微问:“你怎么有空来?”
萧重渊含笑:“事情都处理好了,自然有空来。那太子刘昱现在自顾不暇;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的令宜,也被许给了元五;蒹葭姑娘也在宫中站稳脚跟;还有你最关心的白府一切都好。唯一让我牵挂的便是你,只有来到你身边,我才放心。”
白明微忍不住笑了:“你说的事,我都知道。只是你长途跋涉,总归怕你累着。”
萧重渊扶着脑袋,肩膀不禁抖了起来。
白明微不明所以:“怎么了?”
萧重渊不可抑制地扬起嘴角:“你知道当你不对我冷言冷语,冷面相向时,究竟有多可爱吗?”
白明微垂下眼睫,默默地喝了一口粥,而后开口:“说得好像以前我对你很差一样。”
萧重渊掩唇:“不差,一点都不差。只是不会冲着我笑,不会对我的关心有回应,也不会说,担心我累着。”
白明微不再说话,她低着头默默地吃饭。
只是那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片刻过后,萧重渊打破了沉默:“一切都还顺利吗?”
白明微点头:“还算顺利。只是整个过程,都没有牵扯到我觉得很可疑的商贾姚德旺。”
萧重渊不紧不慢地开口:“知道你会因此烦忧,所以我让零秘密去查姚德旺了,只是目前还没有消息。”
白明微放下粥碗:“我总觉得,姚德旺和元五脱不了干系。但就是,追查不到他的半点错漏。”
萧重渊道:“今朝醉在玉京蛰伏那么多年,谁也不知一名酒僧能有那通天本事,富可敌国。”
“同理,倘若姚德旺是元五十分倚重的人,在元五那里占据重要地位,想抓他狐狸尾巴,也是不容易。”
“但是你放心,零已经紧锣密鼓地去查了,只要他有所行动,就一定能够露出狐狸尾巴。”
白明微复又端起粥碗,继续喝粥:“你说的对,理应如此。”
接着,她随口提及刘尧:“我感觉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