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狠狠的盯着她,看似十分生气。 凌汐池持剑怒道:“再不让开,我把你烤了!” 那白雕眼珠子一转,突然张开了双翼,双翅齐扇,刮得虎虎生风,将地上厚厚的白雪刮了一层起来,扑了她一身,而她却因这一阻身形慢了半拍,茫茫雪雾中,那只白雕阻了她之后,展翅飞上长空,眨眼便在她的视线里成了一个小黑点,而那黑衣人也消失不见了。 凌汐池被它那巨力一扇逼得落回到了树上,然后,她便看见,在雪原的尽头,站着一道黑影,几匹巨狼围绕在她的身边。 那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女,手中拿着一只短笛正在吹奏,那几匹巨狼像是陶醉在她的笛声中,像小狗一般匍匐在她的脚下,一脸的如痴如醉。 那吹笛的少女似乎向她这边看来,凌汐池却有些不确定那少女是否在看她,因为那黑衣少女有着一双如同星空一般深邃的眼睛,眼中明明倒映着天地万物,可这天地万物于她而言又仿若无物,带着一种对万事万物的漠然而偏偏又掌握着万事万物的高傲。 凌汐池心中一凛,坦白说,她来这里见过的美女不少,其中不乏寒蓦忧那样的绝色佳人,可这少女不一样,她就站在那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冷艳,仿若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神女。 然后,那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一抹极为残忍的笑。 紧接着,笛声的音度骤然一高。 然后,地面上的正在抢食那车夫的狼群一阵躁动,攻势突然凌厉起来,全都不要命的向那几个猎人扑咬过去,眼中好似只剩下了那几个猎人。 “啊!” 耳旁传来一声惨叫,她慌忙回头一看,这一看,险些将她吓得魂飞魄散,一匹狼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一个猎人的身后,张着大口,冲着他的后颈扑了上去。 人命关天,她也顾不上许多,连忙翻身跃下,挡在了那个猎人身后,手中的剑一挥,一剑将那匹狼的脑袋斩了下来,同时,她身形闪出,在狼群之间几起几落,催动剑诀,邪血剑脱手飞出,剑风呼啸而起,她左手挥剑,右手挥掌,招招尽是杀机。 丹田内的真气越走越盛,剑影如烟花绽放一般四散而开,在风雪中四处游走,一阵阵狼嚎声响起,她全身被剑风包裹着,将内力灌注在手掌上,几乎是一掌击毙一头狼,现在她只求速战速决,救了这些猎人后还可以来得及赶上去救沈桑辰。 可这成百上千的狼,她又得时时照看着那些猎人,实在是分身不暇。 快速的穿梭在狼群中,冷不防,她只觉脚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匹狼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了她的脚边,死死的咬住了她的脚踝。 凌汐池又急又气,一脚将那狼踢开,看着散落一地的狼的尸体,她踉跄了两下,抬脚看了看被撕咬得血肉模糊的伤口,顿时心急如焚,如此拖下去,怎么能来得及去救桑辰。 耳旁那催魂似的笛声还在吹响,一声比一声凄厉,她明白,只要笛声不断,这些狼就会不要命的扑上来,疯狂的将他们撕成碎片。 可她现在腾不出手去对付那个吹笛的少女,否则她一走,这几个猎人便会立即葬身在狼腹之下。 她越想越着急,望着在面前三五成群,朝她龇牙咧嘴的恶狼,正想冲出去时,身后忽然刮过来一阵柔和的风,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在她面前的几匹狼已经倒飞了出去,砸在雪地里,哀呜了两声,便动也不动了。 凌汐池怔了怔,仰头一看,一道快到分不清身影的影子不知道从哪里闪了出来,冲进了狼群中,她根本看不到那人的出招,只见那人闪到哪里,哪里就有狼的尸体飞起。 狼的数量越来越少,远处的牧笛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少了笛声的控制,剩下的狼也终于不敌,一只接一只的落荒而逃。 她刚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道影子朝她冲来,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受伤了。” 凌汐池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深若幽潭的眼睛,那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眼中缱绻流动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有高兴,有心疼,还有恐惧。 那样的复杂情意重逾千斤,像是落在了她的心上,沉甸甸的。 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几日前与他们分别又相约在曲阳见面的花迟。 一见是花迟,她再也顾不上许多,急道:“快,桑辰被抓走了,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花迟并没有理会她,埋头盯着她流血不止的伤口,从怀里掏出一只药瓶,二话不说就将她横抱起来,凌汐池当场就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将她放在一处干净的没有被血污染的地方,不由分说的就撕开了她的袜子,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抖在伤口上,见白色的药粉很快的溶进了伤口中,花迟又掏出一张丝绢,小心的将她的伤口包了起来。 然后又开始一言不发的处理她手上的伤口。 做这些的时候,他的手好像一直在抖,抖得她都莫名其妙起来。 直到将她的伤口小心妥善的处理好了之后,花迟似乎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她:“为什么不跑,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让你一个人的。” 天知道,当他赶到这里时,看到她一个人孤身陷入狼群中与一群恶狼生死相搏时是怎样的心情。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心疼以及说不出的自责,他确实不应该离开她。 在他心中,她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小仙女,眼中所见皆是美好,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打打杀杀,远离人世间的各种污秽肮脏。 而现在,她却好像一直在流浪,披着满身的鲜血和风霜,一路在泥泞中摸爬滚打,这不是一个姑娘该过的生活。 凌汐池纳闷的看着他异常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