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玉梅再探香遍逸,锦瑟调和韵更清。 很快他就发现,这小姑娘似乎懂得许多理论知识,直到手摸到枕头下的画册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略微翻了一下画册内容,他就不禁感叹古人真会玩。 他这个饱经互联网熏陶的老司机都甘拜下风,然后抱着李明达一起探讨其中的技术。 第二天早上,李明达忍着身体不适去给公婆请安。 这个请安也大有文章,不是简单上一杯茶就完事儿了。 新妇要烧一份猪肘饭,敬给公婆,还要给公公上一杯酒。 公婆收下酒饭把扫把和钥匙交给新妇,代表着家务和内院管理权的移交。 李明达身为公主,自然不用亲自去做猪肘饭,别人做好她端过去就可以了。 其实大部分贵女成婚都是差不多的,就是走个过场完成大礼仪。 陈老四两口子那叫一个惊慌,要不是陈妮儿在旁边帮忙,他们两个能反过来给李明达上饭。 不管怎么说,各种礼仪顺利进行。 就等三日后新娘回门,完成婚礼最后一步。 等吃完猪肘饭,陈老四找到陈景恪,期期艾艾的道: “三郎,你大婚也完成了,你看我和你娘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陈景恪很是无奈,说道:“我本想多留你们一些时日,在长安好好享享清福……” 陈老四吓了一跳,连忙道:“不用不用,我们在乡下过的就挺好的,一点都不喜欢长安……” “你娘天天都念叨着家里的鸡和羊,再不让她回去,她能憋出心病来。” 其实他也想自己的牛和家里的田,还有留在家里的孙子孙女。 只不过男人不善于表达,把事情都推到了陈景恪母亲身上。 陈景恪岂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叹道:“也好,我去雇一艘船把你们送回去吧。” 这次他父母回去要带不少财物,自然不能随便雇人,半道杀人越货可不稀罕。 于是就找到了康文顺,三教九流他都认识人,知道哪些船可靠。 康文顺自然二话不说,就给安排了一艘大船。 虽然他嘴上说是生意上朋友的船,陈景恪却知道是他自己的船。 不过他也没有拒绝康文顺的好意,不就是一份人情吗,平安把父母送回家最重要。 再说康文顺欠他的人情更多,救命之恩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直接从西市漕渠登船,进入渭水再经广通渠入黄河,一路顺流而下到达洛阳。 临行前他叮嘱道:“姐姐姐夫,家里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姜雨生道:“三郎放心,家里一切有我,你在长安尽管放心。” 陈妮儿回头望了一眼繁华的西市,叹道:“长安真好啊,不过终归不是我的家。我们走了,三郎照顾好自己。” 说话间船已然启程,在船夫的操纵下驶出港口,向着远方而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大船,陈景恪长长的吁了口气。 何止是陈老四他们别扭,其实陈景恪自己也感到别扭。 现在走了也好,以后尽量在物资上满足他们吧。 李明达并不知道他和父母之间的微妙关系,只以为他是舍不得,就安抚道: “长安离你的家乡并不远,且又通水路,以后你想家了随时可以回去,还能把二老接过来享福。” 陈景恪没有解释太多,拍了拍她的手,说道:“知道了,我贤惠的小细君。” 细君是对妻子比较礼貌的口头称呼。 送走了陈老四等人,轻松的何止陈景恪一人,依荷依莲老何等人也都倍感轻松。 虽然陈老四他们没有仗着主人身份欺凌他们,可总归是多了好几个主人,平时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 只有蒙安和冯保两个人,看着消失的船充满了羡慕。 陈景恪来到他们身边,道:“想家了?过几天给你们放一个月的假,回家好好看看。” 两人都是眼睛一亮露出欣喜之色,毕竟离家这么多年,他们也确实想回去看看了。 随即蒙安就说道:“我们两个都走了,店里怎么办?” 陈景恪笑道:“别把你们想的太重要,就连我离开一年多都没什么影响,更何况是你们俩,放心的回吧。” 蒙安笑道:“好吗,我们成多余的了。” 陈景恪笑道:“对百草堂来说确实如此,对我来说不是,我可不能没有你们两个好兄弟帮衬。” “对了,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婚了。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我帮你们提亲。” 冯保挠了挠头,道:“我阿耶给我捎信过来,说想在老家给我找个知根知底的,我就想着要不这次回去一起办了。” 陈景恪颔首道:“本乡本土的确实更可靠一些……小安你呢,还想去胡女吗?” 蒙安讪讪道:“三郎就别拿当年的事情打趣我了,就是那么一说,我也想找个知根知底的。” “哈哈……”陈景恪忍不住大笑起来,道:“我看你是怕回家挨棍子吧。” 这是李明达说道:“你们两个是医师最好的兄弟和帮手,娶妻何用发愁。” “京中达官贵人家的娘子我不敢说,一般官宦家的娘子都能帮你们说来。” 蒙安连忙摇手道:“娘子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俩是粗鄙之人,官宦家的娘子实在处不来,就不祸害人家了。” 冯保也说道:“是啊,若我们有三郎半分本领,肯定让你帮说合一位。” 陈景恪摇摇头,对李明达说道:“这俩都是有主见的,别管他们了,走咱们回去商量一下搬家的事情。” 李明达也不再多说什么,心意她已经表达到了,接不接受都是对方的事情,她并不在意。 相比起来,还是搬家更加重要。 毕竟搬到公主府,两人就可以正式过小日子了。 于是大家就一起回到百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