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面的人都议论纷纷的,茗烟说道:“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我给大家解答。” “厂长,我听老人说过那地方,比辽东还冷。去了怕冻死啊”一个中年人喊道。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厂里给大家免费发衣服,每年两套棉衣,两套单衣。冬季发长筒毡子靴子,夏季发胶鞋。绝对保暖冻不着你们。” “到那边住哪里啊,冬天可不好过冬啊” “到了那边先建设营地,围墙和房子都用整根的原木来建造,木头房子比砖瓦房缓和的多。取暖烧壁炉,温暖如春,大家放心。” “那里离建奴多远啊,会不会被抓去做奴隶啊。” “那里在建奴的北边,建奴轻易去不了那里,但是野人女真很多,野兽很多,天很冷,确实有一定的危险。大人会派一营兵过去,保护你们不受野人女真的伤害。但毒虫野兽这个没法防,只能给你们配火枪和刺刀。开枪吓跑它们。” “那大树好不好砍啊,一天能砍一颗吗”有人对计件工资感兴趣,问一个人能砍几棵树。别搞得一个月砍一颗树。 “厂里会给你们发上等的钢锯子,两人拉锯,一天砍伐十颗树都没问题,主要是从山上拖下来比较费力,一天拖不下来多少。一般要找有河流的地方放木排,或者冬季从冰雪上拖下来。” “厂长啊,我胆子小,我一家老小都靠我养活,就怕有危险,婆娘和娃儿就没法活了。” “确实有危险,所以要和家人商量,这次报名优先录取全家移民过去的。到了那边,不管家里几口人,每人分十亩地,厂里给种子,给再多也可以,不过你们种不过来。老爷说了成立一家兴禾保险的铺子,你们可以买保险,你们出一半的钱,厂里给你们出一半的钱,月月从工资里扣,如果出事了,不论是残疾还是没了,都会按照五十倍到一百倍赔偿,你们的家属可以有保障,另外土地也永久给你们。” 很快工人们七嘴八舌的把自己关心的问题都问了出来,茗烟耐心的都给了解答。等到工人们没有问题了,茗烟就让大家都散了,结了工钱回家,有愿意报名的半个月内回到厂里报名。 因为要全家移民到未知的蛮荒之地,所以很多人即眼红那白花花的银子,又害怕那里的危险。可放弃这个机会又舍不得,这两年纤夫越来越难干了,河流结冰期越来越长,每年冻饿而死的纤夫很多,甚至有的全家都完了。这日子没法维持了。 工人们领了钱粮,患得患失的,唉声叹气的回家了。有的全部要了粮食的还要反复几次才能把粮食都运回去。一个个的不见发钱时的喜气洋洋,臭美苦脸的回去了。 陈家本来是个人丁兴旺的家族,虽然不是地主,但家家都有十来亩薄田。就是因为几代没有出过读书人,没有功名就没有免税特权,被摊派的徭役和苛捐杂税越来越多,最后整个家族都失去了土地,被迫沦落到纤夫村,为漕船拉纤为生。 这几年拉纤也不好干了,陈家人口锐减,先是老人饥寒之下去世的越来越多,后来小孩也夭折的很多。家家都愁眉苦脸,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陈三和陈祖望这次不顾家族其他人的反对,去船厂打工,结果每人都带了两千斤玉米面回来。顿时轰动了全家。 包括族长在内的三十多家人,一百多口都跑到陈三和陈祖望住的地窨子来。目的就是一件事。 借粮! “他七叔啊,你就行行好吧,借我一百斤粮食吧,我全家都要饿死了,这天气太冷了,开河恐怕要到二月底,还有两个月啊,娃都没得吃了。”一个精瘦的汉子抹着眼泪说道。 “陈皮子,你倒是好意思张嘴,船厂招工,我让族长把你们都召集起来,带你们去上工。你们呢当时怎么说的,我苦口婆心的劝,你们听吗。现在看我们挣了钱粮就跑来借,上下嘴唇一碰你说的好轻松,我这钱粮是老夫在泥水里滚了两个月挣来的,我借给你,你拿什么还,我一家老小至少两年不会饿死人,我管你家人死球。” 陈皮子一家人立刻嚎啕大哭起来。 他老婆更是哭天喊地的满地打滚。哭喊道:“天杀的啊,心狠啊,财黑啊。不念亲情啊!” 陈皮子他爹一看陈祖望一点面子不给,顿时也急了,他家断粮两天了。 赶忙说道:“十一房的,你们可不能不管前十房啊,都是一个祖宗生的啊,你们不能丧良心啊。” “我们十一房丧良心,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对,你们有这玩意吗”陈祖望怒气冲冲的骂道:“我们十一房的,饿死了多少人,你们肯借给我们一斗粮食吗,现在我们十一房就剩下这两家人,你们把粮食借走,我们全饿死吗。还,你们还个屁!你们找我们借粮那次还过,有吗” 老族长颤巍巍的说道:“老七啊,这不是都过的不宽裕吗,要是有一家人能出个读书人,咱们这一族人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啊。” 陈祖望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三代人了,全族供养你们大房读书,你们啥也不干,吃好的,喝好的,就你一个考了个秀才,还好意思说。我有好事都想着全族,我带你们上工,你们大房一个个怎么说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肯受那个累。考不来功名,你们能出力也能活啊,非得全家人供养你们吗。陈家都什么样了,还做你们的春秋大梦。” 这一句话顿时,其他九房也议论纷纷,大家怨气都很大。大房太不争气,三代也没供出一个进士,连举人都没有,大家都不愿意在供养大房了。 陈老组长顿时急了,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