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没多久。 楚含棠离开了京城,去往秦州,听说那里四季如春,特别适合她这种在冬天非常惧寒之人。 当然,她不是只身一人前往。 她不仅把谢似淮带上了。 还把池尧瑶几人也捎着,其中就数柳之裴最积极,不过素心与孔常留守在郡主府,毕竟偌大个郡主府还是需要有人打理的。 秦州距离京城也不近,连夜赶路,恐怕都得半个月才能到。 楚含棠想去秦州,也不全是为了避寒,也想在沿途好好地玩一下。 算是古代版的旅游? 走走停停。 能圆了她幼时做游历古代江湖的梦,楚含棠本想认真学武功的,只是天冷了,更想躺在床里睡懒觉。 因此武功没什么进展。 楚含棠也佛系地躺平了,反正有谢似淮和池尧瑶他们在,即使自己武功对于江湖上那些高手来说,不值得一提,但她有后台啊!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 有撑腰的后台多少会好一点儿。 楚含棠完全可以狐假虎威,这样想着,越发坚定了要到处走走的念头,有他们在,她不会有危险的。 池尧瑶听了楚含棠的提议,思索了片刻便同意陪她一起去秦州。 因为池尧瑶全家被灭前,她一直活在父母的庇护之下,其实并没有怎么去过何处,待在家中学武或念书。 待池家灭门后…… 她被人追杀,忙于逃命。 去京城的路上,也终日担惊受怕,只想知道小匣子里藏着的秘密,这般谈何优哉游哉地游历江湖。 所以听到楚含棠提出此事时,池尧瑶也是心生向往的。 这次出行,他们不用马车,而是每人一匹马。 主要是楚含棠喜欢骑马时的那种恣意感觉,还能够全方位地欣赏沿途风景,冬天又没什么太阳,也不用担心会晒。 他们离开京城已有二日了。 此时此刻,她骑在马上,缓缓张开双手乘风雪。 马蹄踩在厚重的雪地上,发出的声音也不是很大,一缕一缕的风夹着雪拂到楚含棠身上。 她眯了眯眼。 池尧瑶在楚含棠身侧,见有风雪顺着衣领掉入了她脖颈,不由得开口道:“小心着凉。” 好歹是跟她相处了这么久,池尧瑶也是清楚对方比较惧寒的。 对此,楚含棠早有准备。 在出门前,她便把汤婆子装进了衣裳里的兜中,现在身上足足有两个小小的汤婆子,又骑着马。 骑马也是运动,此刻暖和得很。 于是楚含棠笑道:“不冷。” 说完,她又把手揣进怀里的汤婆子,随后看向自己的左侧。 谢似淮不是很惧寒,对外界的天气变化仿佛并不是很敏|感,穿的衣裳跟平日里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像楚含棠那样裹了 几件衣裳。 察觉到楚含棠看自己,谢似淮也偏过脸看她,眼帘微抬,高马尾染了雪,与发带垂在身后,一转头,发梢上的雪簌簌掉落。 而他双手也如雪般白皙。 十指交错分开,随意握住缰绳。 楚含棠驱着马靠近谢似淮,将被汤婆子捂暖和的手伸出去,覆在他握住缰绳的手。 温热柔软。 谢似淮的感受便是这个,指尖无意识地动了一下,勾住了她。 楚含棠是很怕冷。 冬天大部分时间喜欢窝在被窝。 若是她的手脚被寒风吹过一阵后,如果没及时用汤婆子捂着,摸着会是冷冷冰冰,像尸体一样的。 仿佛比雪还凉。 容易令他想起楚含棠以前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幕,手的温度也是如此,怎么捂也捂不暖和。 令人绝望。 却又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陌生到极致,经历过一次,便叫人刻骨铭心。 但是现在只要在冬天时给她汤婆子,就能变得暖烘烘,除了手脚外,楚含棠的身体却异常的热乎。 他喜欢。 晚上睡觉时,她习惯只穿一件薄薄的里衣,将腿搭在他身上。 只要谢似淮搂着楚含棠,便能感受得到她是活生生,是存在的。 谢似淮垂着眼睛,看着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 楚含棠的手很纤瘦,细长细长的,掌心原本有一层薄薄的茧子,那是练剑时留下的,但如今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