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阴雨连绵,第二天一早又是朦胧细雨,楚含棠懒散地窝在床榻上,双足白皙窄瘦,脚趾头无意识地蜷缩着,随意搭在被褥之上。 她呼吸平缓,很轻。 裙摆散在脚踝之上,犹如绽开的花瓣,层层地叠着。 这是一条不知何时换上去的红色长裙,将皮肤遮了一半,炽热的艳色与纯粹的白色结合在一起,铺成具有冲突性的画卷。 楚含棠翻了个身,继续睡。 裙摆随着翻身的动作,微掀起,脚背有淡色的红印,淡红顺着纤细的脚踝一路逐渐地延伸,然后没入裙摆中,不知道还有多少。 长发铺洒在被单之上。 她侧脸枕着自己的手臂,也压出了一些睡觉的红痕。 淅淅沥沥的雨声透过窗户传入房间里,楚含棠连续又翻了几个身,才慢慢地掀了掀眼皮,瞟了眼房间,又扫了一下窗外阴沉的天色。 还是不想起床。 楚含棠其实还挺喜欢赖床的,再加上昨晚睡得比较晚,还挺累的,熬不住了。 谢似淮现在不在身侧,不知道起床去哪儿了。 他不用休息的么? 记得昨晚是他把房间清理干净的,还给差不多睡过去的她沐浴更衣,再将她身上的铃铛全部摘下来,摆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她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再摸摸自己已经恢复平坦的肚皮。 楚含棠还是起来了,走到镜子前梳头发,随便地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把铃铛都戴回身上。 可看着这一面镜子,她又不禁想起了昨夜做过的事。 要疯了。 居然站在镜子前…… 谢似淮还能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地给她戴耳坠,然后继续下去,说实话,楚含棠以前在现代也没有试过在镜子前完完整整地看自己。 如果要说感觉的话,当时并没太大的感觉,因为也沉沦其中。 但回过神来,就感觉到一丝羞耻了,只不过刺激也占据不少地位,主要是视觉冲突太大了。 楚含棠不再看镜子了。 她转头看窗外。 有一只鸟儿驻足在窗台上避雨,楚含棠抬步过去,趴在窗台附近看它,想用手指碰一下它的羽毛,鸟儿扑闪着翅膀冒雨飞走了。 “……”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谢似淮走了进来,端着一盆水。 楚含棠立刻朝他走去。 她问:“你怎么起那么早?” 谢似淮将白布浸入水里,再拧干,抬起手给楚含棠擦脸,柔软的布料拭过几乎无瑕疵的皮肤,指尖划过了她眼角、鼻尖、唇角。 他回道:“去给你煮粥吃。” 楚含棠睁大眼睛,颇为惊讶道:“你还会煮粥啊。” 煮粥这种事情是挺简单的,但放到谢似淮身上就显得不简单了,之前也没见过他煮东西。 “嗯。”谢似淮给楚含棠 洗漱完,就带她出房间去喝粥了。 这个粥没多少花样,就是普通的菜粥,不过早上吃点儿清淡些的也好,楚含棠坐在亭子里,一边看雨景,一边吃着菜粥。 谢似淮看向她仍然平坦的肚皮。 他忽然抬手覆上去。 楚含棠吃东西的手一顿,一双狐狸眼眨了又眨,不知他为何突然摸自己的小肚子,虽说最近是胖了几斤,但也还没有明显的赘肉吧。 她咽下口中的粥,“怎么了?” 谢似淮将手收回去,今日也是一袭红衣,有着一股阴柔的美。 他说话的口吻似带了一丝可惜。 “昨晚,此处并不是这样的,它曾有着我的轮廓,很好看,今日却没有了,恢复如初了,就像我从未进过你的身体一样。” 幸亏楚含棠提前把口中的粥咽了下去,不然一定会被呛到的。 她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话。 不过这种话从小病娇嘴里说出来,却又莫名地显得十分正常,毕竟他的确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楚含棠一时不知道怎么回。 一本正经地说这种事真的好么,她默默地又喝了一口粥,转移话题,“你再不喝粥,粥就要凉了。” 谢似淮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粥。 楚含棠喝了两碗粥,再看亭子外面,雨快停了。 她托着腮,歪头看院中被雨水淋湿的花草,思绪又飘到其他地方去了,自己得争取在这几天内彻底地说服谢似淮回京城。 不能再拖着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目前确实很排斥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