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似淮说话的声音比平日里低一点儿,如同在耳边细声细语般,带着一抹诱惑,却又似带着一丝由正在绷紧的弓弦发出的颤音。 楚含棠被蒙住了眼睛,无法看见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只能凭借着语气来分辨。 她现在甚至无暇去思考那一滴砸到手腕上的水珠到底是什么。 好像是有温度的。 楚含棠虽尚未弄明白谢似淮今晚为何会说出这些话,又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却也尽量冷静下来,手摸索着往上挪,触碰到他的脸。 她微微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谢似淮安静了一会儿,仿佛塌下了腰,下颌搁在楚含棠肩上,耳鬓厮磨着,他好像在笑,“楚含棠。” 楚含棠也没拉下眼睛上的发带,只是任由谢似淮抱着。 “嗯?” 他歪过头,吻过她耳垂,从脸颊一路吻上去,隔着蒙住她眼睛的发带吻过她的眼皮,将人往床上带,“你说一遍,你喜欢我。” “……” 楚含棠不知为何迟疑了几秒,其实是还在思考谢似淮到底怎么了,她知道他想跟自己行房事,为了满足占有欲,想让她拥有他。 可不是说了她不能人道了么。 而且他也信了。 今晚说有点儿想掐死她,应该不是因为她不愿意跟他行房事吧。 小病娇有些喜怒无常,楚含棠也是知道的,但今日的情绪转变也未免太突然了,会不会跟许愿带有关? 暂时无法确定。 毕竟她还特意地避开所有人,回去写的那一条许愿带。 等她回到看杂耍的地方,谢似淮是不在原地,但那是因为当时去买糖人了,然后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在一起。 不过,楚含棠还是对此存疑。 她这一瞬间的犹豫落到谢似淮眼中却是别的意思了。 他略一停顿,“你不愿说?” 楚含棠听到声音才回过神,赶紧道:“没有,我喜欢你,你想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的。” 谢似淮莫名其妙地笑了声,吻向她的唇,轻咬了一口。 喜欢不过轻飘飘二字罢了。 对谁说不是说。 所以她才会轻易地对他说出口。 骗子。 他想着,却吻得更深,缠着她的舌尖不放,卷入自己口中。 * 二王府,夜晚灯火通明,偌大的府邸却没有什么声音。 一名穿着玫红色衣裙的姑娘坐在大厅的主位上,好像在自己家中一样,悠然地品着茶,吃着点心, 此人正是白日里在茶馆听书之人,她吃了几块点心后,觉得太甜了,腻得慌,扔回碟子里。 二王爷外出而归。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中间位置上的姑娘,忍不住皱起眉头,嘲讽道:“陛下今日可真是有闲心,竟然还乔装打扮出宫了。” 姑娘便是当今皇帝刘秀安。 她捂唇笑了笑,“二哥,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想你便来了。” “❉” 刘秀安似无所谓了,“这个就不用二哥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两人相对无言,刘段恒默然片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听闻皇后娘娘有喜了,若诞下男的,应该就是大於的太子了。” 提到皇后有喜一事,刘秀安反应平平,心不在焉地拂过衣袖的绣纹,“应该吧。” 刘段恒却忽地义愤填膺。 他将茶杯摔倒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散开,刘秀安眼也不眨。 刘段恒疾言厉色,“你我都知道,你是女儿身,皇后也是女儿身,你们怎么可能有孩子,皇后怀的是谁的孩子?” 刘秀安站起来,云淡风轻地踢了踢溅到脚边的碎片。 “皇后怀的孩子自然是朕的孩子,还能会是谁的。”她笑着说,“朕在位这么多年,膝下无子,文武百官都替朕忧愁不已。” 刘秀安缓缓道:“如今朕的皇后终于有喜,亦是大於之喜,二哥你也应该替朕高兴才是。” 似乎知道刘段恒比较在意的是什么,她安抚道:“二哥,你放心,大於永远都会是我们刘家的天下,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也还是刘家之后。” 寥寥几句,他便能够听出了刘秀安的言外之意。 皇后肚子里面的孩子应该还是刘家的血脉,就是不知刘秀安丧心病狂到让刘家何人去与当今皇后行…… 刘段恒不想跟她多说。 却听刘秀安又道:“我今日到京城的街上逛了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