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狼撕咬了一个又一个人,楚含棠脖颈被掐得隐隐泛起了红痕,谢似淮的指腹陷入了她的皮肤之中。 他拇指压在了她喉结上面,正好能感受得到它的上下滚动。 到目前为止,她还是不相信自己被识破了真实身份。 楚含棠张开嘴巴呼吸,眼睫颤抖不止,试图为自己觅得一线生机,“谢小公子,你说错了,不是楚,而是薛,我,我叫薛含棠。” “薛含棠。”他又念了一遍。 谢似淮眼帘微微往下撇着,眼神却不知为何在某瞬间变得清明了,“抱歉啊,说错了。” 口中说着抱歉,却还是掐着她。 他面上带着春风化雨般的笑,但眼底却是半点笑意也不见, 抬手掐人的时候,红袖往下滑,滑到手肘,露出手腕红绳,还有手臂上像一颗红痣的东西,皮肤太白,红色在上面过于显眼。 楚含棠喘|息中无意扫了一眼。 似乎也不是红痣,更像是被点上去的东西,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古代女子身上的守宫砂。 可谢似淮是男的,身上怎么也会有类似守宫砂的东西? 但若不是守宫砂,又不是红痣,那会是什么? 想到这儿,楚含棠也佩服自己,明明都命悬一线了,还那么喜欢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应该想想如何才能活下去才是。 谢似淮还解释了几句。 “我以前认识一个人,她就叫楚含棠,所以我刚才顺口说了出来……那薛含棠,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笑意含着森然,目光形同有实感地落在她面上。 手指越收越紧,仿佛要把楚含棠这一截纤细的脖颈捏碎,也不像是被她的诚挚告白所打动。 触及她看过来,透着莫名熟悉的眼神,手又不自觉地松上一松。 不过,掐脖子的这个动作自然是不可能会让人舒服。 楚含棠不禁怀疑谢似淮是不是也对她身为楚含棠的那个身份有意见了,不然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掐人的力气加大了不少。 脖子算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被桎梏住这个部位,她有种被猎鹰狠狠地叼住咽喉的错觉。 谢似淮的行为处事云谲波诡,叫人防不胜防,找不到规律。 刚刚听到他念楚含棠这个名字,还真以为露出了马脚,可听到他这话,得知马甲还在,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危机四伏。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地相信任何人,我可以理解。” 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被掐着的楚含棠缓了过来,“但我说的是真的。” 这种尴尬的告白能尴尬死人,不过也无所谓,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事到如今改口,不也是骗了他? 横竖都是骗,在死一字附近徘徊,还不如坚守阵地,一套说辞一套说辞的换,谢似淮才会直接下死手。 此话一出, 掐住她的手一松。 楚含棠整个人掉到地上, 狼狈不堪,却在跌倒的下一秒,抬起头,想通过观察他的表情来确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这个剧情点简直是要拿命去完成的,还没开始就没了半条命。 不过也可以理解,在南雪山庄和南宫府这种不拿人命放眼里的地方,要是随随便便地就可以相信一个人,那才叫傻白甜人设。 病娇怎么可能是傻白甜人设? 谢似淮俯视着她,红衣胜血,墨发玉面,似鲜衣怒马、不谙世事的少年,却又更似夺命阎王。 半晌后,他半蹲下来。 楚含棠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下屁股,谢似淮却对她笑了笑。 “今日,我不会杀你了。” 她鸡皮疙瘩都不受控制起来了,尤其是在见过他面不改色,还笑得愉悦地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扔进关着狼的笼子后。 此刻,楚含棠看着谢似淮再笑,总感觉他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直觉告诉楚含棠,他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绝不会是因为那一番压根不能打动表面温柔似水,实际冷清冷血的谢似淮的假告白。 他到底在想什么? 楚含棠跟谢似淮对视,她跌倒在地,尚未起身,他屈膝蹲下,一手散漫地搭在膝盖上,有着斑驳血渍的手指垂下。 “你不问我,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难道不好奇?” 谢似淮倾身过来,属于他的味道也随着飘入楚含棠的鼻子,似有似无的香味,掺着血腥味。 她神智清醒,抬手摸了摸脖颈留下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