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楚含棠被吵得翻了个身,跟谢似淮的距离拉开,面朝着门口,只留下一个后脑勺对着他。 谢似淮垂放在身侧的手微动,五指不自觉痉挛了一下。 “谢公子!”柳之裴不知为何有些着急地敲门,“谢公子,你可醒了?我看见楚公子的房门被踹烂了,人如今也不知所踪!” 楚公子? 不是她么?楚含棠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大声地找自己,抬头望房门看一下,想坐起来,却不知何时滚到了床边,一动便滚了下去。 “啊!我的屁股!疼!”她屁股先着地,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谢似淮慢悠悠地坐起来,墨发长到腰间,绑腰系带微松,此时眼尾敛下,看着毫无形象地揉着自己屁股的楚含棠。 站在门外的柳之裴敲门的动作停下了,好像是楚公子的声音。 不过他没听错吧,楚含棠说,屁股?疼?什么屁股疼? 屁股为什么会疼呢?而这间好像是谢似淮的房间,她怎么会在里面?柳之裴有点儿头晕。 他把耳朵靠近门听,“楚公子,你这是在谢公子房间里?” 楚含棠扶住破桌椅爬起来,“是我,我的房间门坏了,在谢公子此处借宿一晚。” 柳之裴想起刚刚听到的那句话,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那,那你说的屁股疼是怎么回事?” 她感觉自己的屁股肯定被摔青了一大片,没多想,“当然是被你吵得摔地上了,所以才屁股疼,不然我的屁股怎么会疼。” 原来如此,柳之裴想歪了。 这个世上可不是只有摔倒屁股,屁股才会疼,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方式也能疼。 他尴尬咳嗽几声,“谁说只有摔倒才会屁股疼……也罢,你没事就好,我这不是关心你才会到处找你?楚公子真是不识好人心。” 屁股连着大腿,楚含棠腿也一抽一抽地疼,站着更加不舒服。 但也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床的,的确怪不了别人。 她看着门外的人影,发自内心地道了声谢,“那就多谢柳公子的关心了,池姑娘他们呢?” 昨晚千叮嘱万嘱咐不要开门,池尧瑶应该还是没事。 柳之裴吐槽道:“你怎么每次都会先问起池姑娘,他们没事,也都在找你。” 谢似淮没有理会他们,站起来便拿过放在床尾后面的外衣穿上,听到这句话,动作似乎也毫无停顿。 他将腰封摊开,绕到后面包住了自己的腰,再熟练地扣上。 腰线流畅。 一身黑衣劲装,贴合着腰身,腰与腰封之间有一把匕首横插其中,窄口袖角处露出一截手腕,长腿在衣摆之下,黑靴子踩着黄土。 楚含棠见谢似淮快要穿戴整齐了,也忙拿过自己的外衣迅速套好。 在她穿好衣裳,将脖子的牙印用白布遮住后一秒,谢似淮走到房门前,抬 起双手拉开房门,一抹光斜斜照进他漆黑的眼眸。 柳之裴无聊地倚在墙边数挂在不远处的风干腊肉,见他们先后出来便站直了,“谢公子,楚公子。” “▷()▷” 看着他的笑颜,阅美人无数的柳之裴有一丝恍惚,不知谢公子的母亲到底是如何的一个绝世美人,竟生得出他这样的儿子。 可不知是不是柳之裴的错觉。 有时候看见他笑,自己有点儿瘆得慌的感觉。 人活在世,需要面对的人或事很多,渐渐地会自愿或被迫地戴上面具,可对外的面具始终是面具,只有骨子深处才是真正的自己。 柳之裴向来会辨人,却分辨不出谢似淮到底有没有戴着面具。 楚含棠屁股现在都还疼着,走路姿势看着还怪异,“走吧,带我们去找池姑娘。” 面对正经事,柳之裴二话没说,将他们带去见池尧瑶。 只是在走过去的路上,他看着楚含棠走路姿势就想笑,“楚公子,你这样走路好像螃蟹。” 楚含棠抡起拳头就想给柳之裴来一下,“你摔一下屁股,可能比我走得还难看。” 他笑道:“在下谢绝。” 柳之裴看了眼谢似淮,无心问:“你们两个昨晚睡在同一张床?” 她忍住还想揉屁股的冲动,“当然,否则我在地上睡一晚,今天你起来看见的应该是我冻僵的尸体。” 他认同,昨晚那种天寒地冻的温度,就算是裹着一张被褥睡地上,第二日不死也得落一身病,“幸亏楚公子不是半夜摔下床。” 楚含棠也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