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萧懿龄正思索着顾定安的话,便听到文碧过来通传,说李镜来了。 顾定安听见李镜的名字,神色一暗。他对萧懿龄道:“卢四娘,绣鸢的事,你要告诉他吗?” 萧懿龄却摇摇头:“说了,他免不了还要细问,就先保密吧。” 又向顾定安道:“还请将军也约束好金吾卫众人,暂时不要将此案任何消息外传,若有人问起,便说还在查。我有预感,这个案子还有别的用处。” “是。”顾定安虽不解,但还是应下了。 —— “殿下!祖父和二哥终于要走了!我要自由了!我要去不思归!去小南楼!去蝶花阁!” 萧懿龄刚迈进东花厅的门,就看见李镜兴奋地冲过来,手舞足蹈地对她说道。 “鲁国公和李二郎要去哪里?”萧懿龄意外道。 “噫?我忘记同殿下讲了吗?祖父要带着二哥一起去宾州。祖父原本就每年都要过去一趟看看的。今年本打算是等二哥腿伤好得差不多了,上巳节过后出发。但初二那天,二哥又出了那档子事,如今每日闷在家中,祖父便打算去宾州时带着他,也算是出门散心。” “李二郎的伤已经好了?”萧懿龄转了转眼睛,问道。 “嗯……也不知该不该说那凶手的手艺好,他伤口本就不大,再过两天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二哥他现在是落下了心病,见着女人就害怕,把他院里的侍妾婢女全都赶出来了,只能容小厮近身。”李镜越说声音越小。 “那,他们打算何时启程?” “三月十三。十天时间,足够二哥的伤好利索。祖父和二哥去宾州,听说要在外面玩两个月才回来!好羡慕……不过祖父不在京城,我就可以想什么时候去平康坊,就什么时候去了!” “你祖父可不是去玩的。太仆寺卿每年春季到宾州巡视马场,监督育种,这是多少年的惯例了。”萧懿龄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是祖父出去办差,我留在京城玩。对了殿下,过几日有忠献伯府王夫人组的击鞠赛,殿下可要去看看?” 萧懿龄想起来,忠献伯府的王夫人,就是上次临川公主赏春宴上见过的那位,临川公主的闺中密友,和善周到、长袖善舞的王夫人,王淑卿。 那日宴会结束后,她回府途中遇险,回到玉川园的时候,还是王夫人着人为她安排了侍女和替换的衣裙。所以萧懿龄对她印象还不错。 鲁国公既然要去宾州两个月才回来,必是要去处理账簿失窃一事。倘若此时把卢四娘交上去,案件告破,说不准鲁国公还要在京中迁延。 索性卢四娘和卢家一案的所有证据,都已经掌握在金吾卫手里,不如就让鲁国公带着李钧出京。家主不在,说不定还可以找到李家的更多破绽。 还有崔氏的案子。之前鲁国公对此案相关的各个关节一直把控得紧,如今他们出京,萧懿龄则终于可以兑现她的承诺,开始着手调查此案。虽然时间有些久远,但她相信,两个月的时间,总是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 心念电转间,萧懿龄爽快地答应了他:“好啊,那天还有什么人去?” “我啊!嗯……至于还有谁,我忘记打听了,不过那位王夫人做事很是妥帖,总不会请什么不体面的人来。” 李镜想了想又道:“殿下,您说,我要是去请那位顾将军的话,他会来吗?” “顾定安?” “嗯嗯!” “你为何想到请他来?” “顾将军身手可好了!去我家那天,殿下您是没瞧见,在我二哥院门口,几个护院想要拦他,被他刷刷几下就打倒了,那可是我祖父重金请来的高手呢。到击鞠赛的时候,我就打算邀顾将军同我一队,定能夺得魁首,把那个赵九打得落花流水!” 李镜大笑几声,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获胜,宿敌俯首求饶的样子。 “赵九?”萧懿龄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赵季匀?他回京了?” “对啊,京城到了击鞠踏青的时节,他当然要回来凑热闹了,美其名曰什么和光同尘,玩完了再回去当他的假仙儿。”李镜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道。 所谓“假仙儿”,是李镜的说法,毕竟他是向来对这位赵九郎看不顺眼的。 赵季匀,本名赵亭,字季匀。他出身平溪赵氏,在家中同辈里排行第九。 少年时赵亭也曾在文晖阁待过一段时日,但没过多久就因为和李镜打了一架,被家中长辈领回家了。自那以后,萧懿龄便再没见过他。李镜同他的梁子也就此结下。 听闻他回家后不久,便被送去城郊的白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