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六月春雷炸响了拂晓的第一缕晨曦,太阳从东山徐徐升起,随之带来了滂沱的夏雨,明媚的春光之下,雨势在雷鸣的伴随中渐渐有着铺天盖地之势,皑皑白云外暖人的阳光照在珠帘般的大雨深山,宛若一蓬帘幕披挂着景色秀美的乌云山上。 大雨在山间汇集成流,冲刷着污沼的山体地面,大有种洪口决堤、势不可挡的意思,然而再湍急的雨水也不无法洗刷是夜血腥复仇逆袭的殷红…… 驻马寨十里余外的四面八方,流星赶月般的出现了大量了人刀,坐在马上甩动马鞭的皆是西绿林山寨分舵的好手,他们接到消息,快马加鞭的整整赶了近一个时辰,才达到了事发地点。 当绿林群豪来到驻马寨大门前的时候,门口被狂暴的力道冲散倒塌的寨墙以及被雨水掺杂流出了血水深深的震撼住了。 “快,带人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信义堂堂主齐得胜勒紧马绳的双手不自然的握紧,随着他一声令下,附近赶来的四个寨子近五十余号们齐声令号,策马闯进了寨子里。 齐得胜跟随着前往,到了驻马寨内被视野中的狼籍吓了一跳,整个人心跳都不自觉的加快了一倍,一股寒流从心房涌出,瞬意间遍及全身四肢。 驻马寨里,横七竖八铺满了一地的血尸,粗略看过去至少死了百十来人,这些尸体的下场极其惨烈,无不是被枪类利器洞穿胸口、头颅甚至被人四分裂。断肢、内脏到处都是,很多尸体已经无法拼凑完整,大多数都没有完整的。百十来具尸体被堆在驻马寨的大寨中间,叠起了半丈来高,跟乱尸岗差不多。 看到这一幕的信义堂弟子和附近寨子赶来的增援者同时吸了口凉气,一夜之间就 死了这么多人,死状还惨烈到这般地步,究竟是何人所为? 一干弟子围着尸堆转了两圈,赫然发现了已经生还者,这几个险死还生的驻马寨弟子被面前的惨状吓的惨白,正坐在一群老弱病残的前面两眼直勾勾的发呆,滂沱的大雨浇在他们身上,他们反而毫无反应,只是周身打着冷战,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吓的。 齐得胜瞬间有种肝胆俱烈的忌惮,要不是周围还有几十号堂下弟子看着,恐怕他早就跟那些被吓惨了的驻马寨弟子一样了。连连吸了几口气,强自将心下的惧怕压了下去,齐得胜吩咐道:“去,把他们带过来。” 几个弟子称了声“是”,随便找了两个被吓瘫了的弟子拎着就走了过来,往齐得胜的脚下一扔。 两个弟子似乎已经傻了、痴了,被扔在地上一个半侧着倒着,两只眼晴空洞无神;另一个侧是双膝跪地,居然没想到要抬头,更加不去理会齐得胜。 齐得胜到底是玄武境高手,看上一眼便无名火起,喝了声:“没用的东西,说,是什么干的?” 那弟子仿佛没有听见,有点神经质的条件反射道:“死,死,死定了,死定了,我错了,我错了,饶命,饶命……” 问了几遍,那弟子回答都一样,气的齐得胜甩动马鞭将此人抽到了一旁。 正当这时,一个弟子策马赶了过来,马背上驼着刘荣的尸体,尸体上一柄长剑由前胸刺透背后,剑身插着一张被雨水浇烂的了皱纸。这皱纸的质地还算不错,尽管被雨水浸泡了一会,还不至于溃烂,上面一行小字还能看个七七八八。 齐得胜见状抽出长剑打开皱纸看去:忠厚恨某、弑父作乱、私夺火信、颠倒黑白、遗祸他人、卑鄙无耻、其罪 当诛…… 看完纸上所写的话,齐得胜的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手也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两下…… 就在这个时候,三十里外一只红色的火信冲天而起,发出如飞鹰嘶鸣般的嘹亮哨声。 红色火信! 是恨无忌仿造青候火信专门给各村寨分舵配备的传信之物,颜色分很多种,而红色乃是最高危险信号,代表堂下弟子遇伏受害。 众人回头看去,那红色火信在云烟翻腾的滂沱大雨下显得格外的耀眼夺目,而就是火信升空的时候,一股火光跟随着火信翻天而起,众人马上就听到远在三十里外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片刻间压倒了漫天的惊雷,震荡着数十里山岗…… 跟在齐得胜身边的随从辨别了方位,浑身一颤出声说道:“堂主,是石头寨。” 齐得胜恍若未闻,用力攥紧了拳头:“是风绝羽,他回来了。” …… 整整半个月,岳、秦、湖三州交界以乌云山庄为心的西绿林各方势力受到一股强悍的神秘队伍突袭,导致了西绿林治下的多处山寨被毁。这股势力以彪悍、骁勇为名,实力深不可测,每次出现都会先行以一纸信函呈到寨主堂前香案,指证乌云山忠厚堂堂主恨无忌弑父犯上、嫁祸他人……如此遍数罪行种种,如若当寨之主跪地求饶尚且罢了,旦凡有半点反抗之意,皆是会受到此股势力的强势镇压。 这股势力的手段残忍无情,不动则已、动则毁山灭寨。半月前以驻马寨湖州分舵开始,一场血腥的复仇风暴堂而皇之的拉开了惨烈的序幕。此股势力神出鬼没,每次从出现到消失都不会超过半个时辰,来无影、去无踪,就算周边山寨、分舵的弟子闻讯以快马增援,马不停蹄的赶到,也从来没有 人见过这股势力哪怕半点踪迹。 非但如此,一些增援的人马往往还在半路,皆是会遇到这股势力的另一批人马半路阻截,路遇伏杀俱是活口不留、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半个月来,从最初以捉拿凶手风绝羽为名而封山锁界,到最后闭门关寨、昼夜不出,使得西绿林人人枕兵待戈、风声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