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城北的大道上人迹寥寥,忽地一辆马车缓缓自北门驶入,慢慢驶向上官府…… “大半夜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肖靖仇吃饱了撑的,非要选这个时候取货,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马车上,公羊于哈欠连天的埋怨着。 马车队伍正是从别院赶过来的风绝羽等人,接到瞳儿送来的消息,风绝羽特别安排了一辆马车提前半个时辰进城,到了城内的时候,天色已晚,百姓们早就蒙头大睡了。 之所以选了这个时间,是因为在别院里揣摩赤电剑,并好生准备了一番,毕竟今天晚上肖靖仇面对的是天剑山的无数高手,想逃脱很难。 不过他既然敢来,说明肖靖仇有把握离开,风绝羽打算一路跟上去,万一要是捡漏啥的得知“珠蔻果”的下落,那就爽歪歪了。 所以,他是按照动手来准备的。 并且这次带上了公羊于…… 离着子时还有一段时间,风绝羽几人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前进,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萧远山没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只能过看看了,希望肖靖仇别放我们鸽子。” “啥叫放鸽子……” “就是戏弄的意思,呃……” “燕老大。” 燕岭十三刺卫的老大名为燕一,风绝羽觉着叫着别扭,于是改成了燕老大。 燕岭十三刺卫化妆成随行仆从,燕老大赶车,听到风绝羽的传唤,回头应道:“公子。” “到前面把老头放下来,让他自己过去,你们几个到城中大街再换装,马车就停在广场那,一旦肖靖仇跑了,你们几个想办法跟上去,沿路留下暗号……” “知道了,公子……” 燕老大点了点头,也不必再吩咐下去,兄弟十三人都是耳聪目明的角色,听到里面的安 排,自然而然的记在心里…… 马车又走了一会儿,正当这个时候,不远处街角探头探脑出来的个半大小伙子,站在墙根那比比划划的做着奇怪的手势。 燕老大觉得可疑,勒紧缰绳停了下来:“公子,你看前面……” 风绝羽从马车里钻进,定晴一瞧,那手势正是城南帮的接头暗号,他下了车,吩咐道:“等我一会儿。” 然后,风绝羽用着另一种手势回应,墙角的半大小伙子见状,见四下无人,跑了过来:“公子可是姓风?” 风绝羽点头:“谁让你过来的?” “萧帮主说了,今天晚上城南帮全体待命,沿街打听消息,帮主有口信让小的捎给公子……”那小伙子办事利索,直来直去。 风绝羽疑惑道:“什么口信?” 小伙子道:“帮主说,今天晚上在西麟湖的一个船坞上发现一件事,很是可疑,那船坞是一个私窑,前阵子被人包了,听说是个老头,老头身高有六尺、满头白发,包了三个窑姐却连手都没摸过,一连几天也看不见老头上岸。帮主派人跟其中一个窑姐碰了头,要了老头的画像,公子您看看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小伙子说着,拿出一副画卷交给了风绝羽,风绝羽打开一看,不认得,疑惑道:“没见过这个人,不是我要找的,回去告诉你们帮主,继续监视……” “是,公子……”小伙子点头哈腰退了回去。 风绝羽也回到了马车上,公羊于眯着眼晴问道:“什么事?” “一个不相干的人,远山以为会是肖靖仇。”风绝羽没有在意,下意识的回答。 “这是啥?”公羊于指了指画卷。 “那人的样貌,太老了,年纪不附。” “哦……”公羊于慵懒的朝座位的靠背上一 摊,侧身的功夫忽然看到画卷的一角,猛的坐了起来:“把画儿拿来我看看?” “干什么?”风绝羽将画卷递了过去。 公羊于摊开一瞧:“像,太像了,又好像不是,不过很像啊……” “像谁?”风绝羽问道。 公羊于指着画像上的白发老者,说道:“肖靖仇,他跟我的年纪相差不多,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画像上的人很像他,只是有些老了……” “老了?”风绝羽听着怔住:“那天我们看到的肖靖仇只有五十上下,头发都是黑的,不是说吃了珠蔻果会年轻吗?这画像上可是现在包了西麟湖上一艘窑船的老头啊……” “不对。” 沉寂了片刻,风绝羽和公羊于猛的惊醒,风绝羽道:“老头,你记不记得,那日订货会上铁如山质问肖靖仇有关珠蔻果下落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什么什么“言过其实”了。”公羊于念叨着,突地一拍大腿:“有问题。” “我看也是。”风绝羽点了点头,二人飞快的窜下马车,风绝羽喝令道:“十三刺卫,换装准备行事,马车就搁在这,燕老大你们先去西麟湖,将上下运河的水路要道给的守住,只要有人出现,就给我盯上。” “老头,咱们去城南……” 片刻后,公羊于带着风绝羽飞檐走壁赶到了城南,利用城南帮的联络方式迅速找到了萧远山。 “远山,你派人盯住的那艘船上的人有动静吗?” 萧远山摇了摇头:“没动静,一直都没出来过,否则我会马上知道……” “调虎离山。”风绝羽想都没想,双眼发亮。 公羊于道:“拿着数十万两白银,肖靖仇这个老王八蛋买的不是一品金创药,而是全天南高手的目光,他想把所有人调离西麟 湖,西麟湖一定有更加重要的东西……” “靠,这老家伙真是狡猾,他压根就没离开过天南,一直待在船坞里。不过画像上的白发是怎么回事?”风绝羽看了看画像。 公羊于迫不急待:“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如果他今天准备作什么,一定会出来,到时候跟着就可以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