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为太后祈福,日书道经,送至长寿宫。 李温罢见苍祝,传言至圣泉宫:“陛下若要哀家安好,就不该独宠一女,速请萧夫人移出圣泉宫。” 萧如丝身孕未宣,苍祝闻太后言,熟视无睹。 太尉李合又来长寿宫诉苦,“旬安之兵现都集于城北军营,萧青此人难近,不知其心。太尉之权,岂非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将军削了大半。” 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李温更生倔气。如今听闻萧氏,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些为奴出身的人,不过图荣华富贵。皇儿眼拙,还真当他们是圣人。弟弟,你便让他看看,他是如何看走了眼。” 此后,皇城里没什么热闹,倒显得清净。 旬安下了几场凉雨,寒冬已至,芳草覆上冰霜。冬日初雪,是丰兆。加之萧如丝有孕在身,苍祝未免惊扰,搬了些奏书到花园一阅。 苍祝批阅了大半,脸色越发难看,甚至不想落笔了,“官场多了一人,还真是搅起千层浪。” 这时,有司务令递来一把宝剑和一封奏书。 “启禀陛下,韩末将军有本奏,托臣送来。尚有一把宝剑献上。” 苍祝看这剑新奇,便叫人呈上。 此闻寒枝颤,梧桐树下宝剑出,剑影如旋风。 “这剑不错。”苍祝握此宝剑,随意挥了几下,剑上还镶有金龙,“韩末造此宝剑,可谓有心。” 王全在侧赞道,“此剑与陛下相配,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剑上金龙腾飞,承天子气概。” 奉承之言听得多了,苍祝不为其乐,反问道, “你是懂剑,还是懂人呐?” 王全甚是尴尬,“陛下取笑老奴了。” “韩末不是有本上奏,你给朕念念。” 王全拿过韩末之奏,一时难言。 苍祝看王全这眼色便知,“又是奏萧青,朕是不是把这些臣官喂太饱了。他们整日就盯着城北军营。你给朕念,看他说什么。” 王全念道,“太尉赠萧将军骏马百匹,黄金十箱。” 王全念此,有些难言,抬头看了眼苍祝。 “李合出手如此阔绰啊。” 李合之前日日跑长寿宫诉苦。他小人之心,则视人人与他无异,此番定然是试探萧青这将军是否与他这个太尉异心。苍祝想萧青这人不知变通,肯定不会收下。 “继续念。”苍祝命令道。 “萧将军将太尉所赠之物示众军营。言说太尉念众将辛苦,犒赏众将。萧将军收此赠礼,臣为陛下深感不安。” 王全念罢,已是冷汗直流。 此事有点出乎意料,苍祝倒觉有趣,“萧青当众打了李合的脸,又把他捧得高高在上,这招真损,只怕当时连李合都以为萧青是在抬举他,”苍祝细观手中之剑,又道,“韩末这剑与他奏书里的骏马黄金没有什么区别。” 苍祝可惜这剑,正好见萧青前来觐见。苍祝起了比试一番的兴致,不由分说,持剑朝萧青而去。 苍祝道, “萧青,你赢了朕再说!” 萧青单手抵住苍祝之剑,他的剑未出鞘,苍祝就一旋剑,带出了萧青的剑。清风如剑,人如影,萧青转身握住剑,树下双剑正对峙。 今日比试,苍祝急攻之下,二人已不相上下。 “萧青,这一回朕赢定你了!” 然苍祝最后一剑未出,萧青却道, “陛下,你的剑偏了一寸。” 苍祝未得反应过来,就已出手,眼看着镶着俊龙的宝剑正正好好偏了一寸,破绽一出,苍祝又输了。 “这剑不好。”苍祝立刻扔了手中之剑,重金打造的宝剑由着宫人捡去。 “韩末特意打了一把好剑送朕,朕就看看这剑能不能赢你。什么俊龙腾飞,还是不及你手中这把老剑。”苍祝最讨厌的就是输,输了便怄气。 “其实剑不在多好,在持剑之人心静。臣听闻剑术至高,是心怀万物,万物归一,则无剑亦可胜。”萧青收起剑,一把寻常剑不沾风霜,入鞘波澜无声。 “ 朕确实听闻剑术之奥妙,是剑如其人。韩末那把剑不配朕,你这把剑和你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只有没意思的人,才整天扰人烦。 萧青淡然一笑,“臣也自认,官场确实无趣。” “那你这个不屑官场的人,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想到来找朕了。” 苍祝准萧青不召而入,这可是他头一回行此权利。 “是太尉送臣百匹骏马,十箱黄金。” 苍祝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