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英既心比天高,那老身高攀不起!” 章子英于宫门口跪谢,“子英之志,不在升官发财,叩谢太皇太后隆恩。”此恩一谢,章子英便拜别苍祝。 朝中皆道,太皇太后施官于章子英,欲设次相之职,实为左右国主之政。章子英高风亮节,拒之于千里之外。 金隆侯章丘褚登及国都,便闻章子英之事,心中暗嘲章子英不识抬举。太皇太后难得施恩,还心高气傲。 章子英虽为章氏族人,却总爱讲究个国体大统。他不识抬举,混得无官无职,整日粗茶淡饭,如庶人无异。 而章丘褚,识时务得诸侯之位,历来奉承太皇太后为上。金隆城地广人盛,物资丰富,他得此封地,养得一身油水肥厚,更有美妾成群,侍奉得红光满面。自问与国主不过差了个称谓。 章丘褚一身荣华,锦衣怀玉到了旬安。此行他有一庶子随之,名章峰。 一抵国都,章丘褚便吩咐庶子章峰带随行人等往驿站等候。他未做休整,直往皇城而去。 一入长寿宫,章丘褚就俯首跪地,“太皇太后长乐无极,尤比天人福泽深厚。” 章丽楚一声长笑,“还是丘褚说话好听。” 闻章丽楚声音甚是年轻,章丘褚心有奇怪,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怎听起来年轻许多?抬头再见章丽楚,竟是乌发亮丽,衣着鲜亮,难叫人识。 “您是太皇太后?”章丘褚不敢相认。 宴已备好,宫人亦空。眼前妇人春风满面,速宣章丘褚入席,“丘褚晚至,自罚三杯。” 这年轻妇人语气神态与章丽楚神似。章丘褚看之不解,连表歉意,自饮三杯。此酒甚烈,他饮罢便有些头晕。 而雍容妇人同饮三杯,竟是面不改色。 章丘褚十分困惑,“臣先年见太皇太后,尚是两鬓斑白,手持龙头杖。今日得见,实在是年轻十岁,不,二十岁有余啊。” 年轻二十多岁的章丽楚笑容甚欢,招呼章丘褚至前。章丘褚再看章丽楚,她肌肤皱纹竟无,眉眼精神,更无了老态。 “老身得了长生药,甚觉新生。”她轻声道。 章丘褚惊异无比,“这世上真有长生药?” 她暗笑,“你集天下奇珍异宝于府内,此物可比任何宝物都珍贵。” 那不叫人识得的太皇太后于广袖中掏出一药盒。盒内有药丸五粒,有芳香,无苦涩,闻之则心脾舒悦,有若置身桃源。 章丘褚观之心动,“传闻先祖见过仙风道骨之人,此人与山川同寿。先祖受其仙志,而立治国之道。多代国主寻长生之术许久,炼丹药修心志,皆不得道。太皇太后是如何得此仙丹?” 她自傲道,“历代国主可无老身治国长久。” 章丘褚惶恐道,“那自是,那自是。” “念及丘褚孝顺,不妨告诉你。是天怜我,梦中遇仙圣,要老身再多活几年,梦中有良方,一颗可年轻十岁,老身派人炼了统统十颗,且也试过药,果真不假。如今还剩?”她数了数,但总是数不清,“老身今日酒喝多了,这还有多少颗?” 章丘褚附和一笑,未言几颗,“太皇太后此梦中还有玄机。”章丘褚领悟深意,却又不敢言明。 她赞其精明,道,“丘褚,老身宣你而来,就是为此玄机。” “太皇太后是何意,臣愚钝。” 年轻的太皇太后一指章丘褚眉间,“你才不愚。老身之女不成气候,冯莽更是无用。老身念章子英血脉近亲,想着先前他是被赵焕等人蛊惑,想给他一个机会,谁知他气煞了老身。如今放眼望去,我章氏族人唯丘褚可担重任。老身得以长生,丘褚又有重兵,天下仍然是我们的。” 章丘褚唇角暗扬, “可是当今国主正值盛年,臣已有白发,臣自问不及国主。” 太皇太后暗下双眸,那生狠模样,正似当年她当朝坐镇时。 “丘褚有嫡长子及庶子三人,儿孙满堂,封地富饶,何必妄自菲薄。只要丘褚愿意,龙服在身,无人敢说一二。” 章丘褚心绪大动,“承蒙太皇太后厚爱。” “那丘褚就好好想想,如何裁制龙服。” 虽是年轻,但太皇太后仍显疲惫,揉了揉眉角,直骂章子英气得她心疲。起身之刻重重拍案,“老身需得睡会儿,丘褚也去驿站歇会儿吧。” 章丘褚拜别章丽楚,抬头却见章丽楚的药盒落在了案上。 章丘褚见四周无人,想这章丽楚不知仙丹几许,就贪了一颗。 章丘褚食之仙丹,觉临天府,是有身强体壮之感。出宫途中,章丘褚满眼可见宫阙金碧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