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兴头之上这点问题哪里难倒得了他? 他倾身而下,将她摁入怀里,急不可耐地去寻她的唇。 “欸……”她扭头避开了,“等等,我有话问你。” “你说吧。” 嘉月咬了咬唇,这才问道,“你坠下悬崖后,就没发现少了什么贴身之物?” 他搜肠刮肚地忖了忖,这才转过弯来她意有所指的“贴身之物”指的是什么,他心头微漾,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娘娘说的是什么,臣实在是记不清了,除了娘娘亲手打的络子,其他的,一概都不是紧要,丢了就丢了吧。” 嘉月见他实在狡猾,不由得忿忿地踹他一脚,“那便好,既然无事,那你就回吧。” 他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这才免遭一记窝心脚,可他的心头却是愉悦的,声音也轻快了起来,“娘娘听听这泼天大雨,臣这会子回去定要浑身湿透了,您不如好人做到底,再留臣一宿吧。” 她被他的无赖气笑了,气鼓鼓地骂道,“你定是属狗的吧,像块狗皮膏药。” “臣是永德二十五年生人,龙年。” 嘉月不禁哑然。 他又贴了过来,深情款款地看着她道,“臣不知道娘娘想问什么,只知道自己心悦娘娘,娘娘的络子我一直随身带着不敢摘,这会儿没了,心头便空落落的……娘娘改日再给成打一条吧。” 嘉月明知道他的话并不尽然出于真心,可见他如此剖白,心头到底软和了下来,“不过是条络子,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怎就值当你这般惦念。” 燕莫止眸底含笑,有如碧波微澜,“因为这是娘娘送给臣的定情之物啊。”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是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情爱容易变质,她心头抑制不住地颤动了一下,可下半晌,脑子便找回了理智。 她淡然回道,“那下回给你再打一条吧。” “好,”他说着又觑着她的脸色问,“娘娘气消了吧。” “我气什么?” “那臣说错了,娘娘没有生气,既然如此,娘娘不如可怜我这个久旷之人吧。” 什么久旷?刚回京的那夜不还…… 嘉悦脸上一臊,正要反驳,他的手便伸过来,摁住她的后脑勺,拉近了距离,而后炙热而又疯狂的吻就如窗外的暴风雨一般侵袭而来。 他极少这么不知克制,她尽力地配合他的动作,檀口微张,任由他索取更多。 胸前的气息越来越短,她犹如堕入了云雾里,脑里昏昏沉沉,手脚也虚软无力起来,只能当他是一根浮木,紧紧地攀附住了他。 “魏邵……”迷离中,她丰润的朱唇溢出了一丝低·吟。 燕莫止对于这个名字已滚瓜烂熟,连半刻都没有迟疑便应了一声,“嗯。” 她伸出手,一点点轻抚他的脸,指尖下的伤痕是一种独特的触感,有些硬,刮得她的手指微微的疼。 他与脸上的这道疤相处了太久,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常常忘了脸上有这么一道疤,这回又是情动之处沉醉其中,一时没回过神来。 等他发觉她的手指触碰到了伤痕的边缘时,不由得神色一变,伸手去握住她的皓腕,然而却已慢了一步。 嘉月原本只是纳闷,为何这道伤疤会这么硬?可没想到,摸了两下,竟让她发觉出其中的奥妙来。 只见伤疤的边缘已泛了白,微微鼓起,仿佛随时能接下来一般,她瞳孔微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又见他的脸已愀然变色。 于是猝不及防的,她手指一使劲,便将那道伤疤,完完整整的撕了下来。 两人俱是一愣,将才火热的气氛登时凝住了。 嘉月看着手中的那道蜈蚣似的假伤疤,继而抬眸望向他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分明连个毛孔都看不见,更别说有什么伤疤了。 可她却感到一阵恶寒从脚心蔓延了上来,牙齿也不自觉打起寒颤。 魏邵是从赤随之战落下了疤痕,这些有据可查,而这个人脸上分明什么都没有,那就说明他不是魏邵。 这么多年,他瞒过了燕无畏,瞒过了众臣,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参将,平步青云成了如今的摄政王,可谁能想到,他披的竟是别人的马甲? 一些遥远的记忆又被勾了起来,为何起初的燕无畏对他处处提防,连梦里也杯弓蛇影? 她曾经有过怀疑,可这些疑惑在与他一次次地联手合作之后,便渐渐消弭了。眼前的人像罩了一层迷雾,分不清是敌是友,无论她怎么看,也总是看不透。 她一把将他搡倒,又